里本是供游人赏景的地方,因已是私家别业,整座山及其附近也早就被圈了起来,并无他人经过。
再加上已是夜时分,便更显冷清寂寥,只有簌簌山风而过。
温芍等得无聊,却也不肯说来,几次抬望山往,都只能望见远别院门那两盏挂起的灯笼。
顾无惑面朝外,背对着她站着,双手抱臂,似是在眺望者山间风景。
温芍先前还坐着,后来也是坐得累了,先是转了一脚腕,只觉得僵得很,她和顾无惑在黄昏时分便过来等候了,估摸着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时辰,枯坐着了那么久的风,浑上又冷又僵,很是难受。
她打算起活动活动骨,稍稍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往顾无惑正在看的方向望,恰好顾无惑听到响动回过来,与她目光相接,温芍躲避不及,再要掩饰也是别扭,便索走了过去。
“山间有什么好看的吗?”温芍不尴不尬地随一问。
顾无惑摇了摇,而温芍自己这回也看见了,山间实在是黑漆漆的一片,朝一望,便防脱渊要将人吞噬。
还怪恐怖的。
温芍只看了片刻便收回目光,看久了总觉得自己一刻就要去了,真不知顾无惑怎么能持那么久的,还是他闭着睛本没看。
见她缩了,顾无惑便也微微侧过来,甚至还轻轻倚靠栏杆上,回答:“没什么好看的,只是无事可罢了。”
温芍又不自觉地往里面退了一步,问:“不怕吗?”
“怕什么?”
温芍指了指凉亭外的山。
顾无惑:“就算你推我,我也掉不去。”
温芍听了有想笑,但又笑不来。
“我为什么要推你,”温芍最后只是摇了摇,“我的意思只是觉得外面黑漆漆的吓人。”
顾无惑的从栏杆上起来,温芍看了竟悄悄松了一气,又听他:“景宁寺也建在这样的山里,那时我刚去年纪小,每到夜里,寺里所有僧人都早早睡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客舍的禅房里害怕得睡不着,后来就习惯了,偶尔未眠时推开后窗,便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他没有再说去,他记得小的时候他还哭过,可是也没人搭理他,要回家是不可能的,继续哭闹只能让父亲为难,家里还有妹妹,所以只能夜里一个人躲起来哭,什么时候开始不哭的他已经忘了,反正大了就好了,再后来反而觉得住在景宁寺不错,一个人清清净净的。
“那齐姑姑呢?”温芍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