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个立正,莫天留就像是被杨超的话语全然震慑住一般,脸上再无半张狂之意,连有些散的神也都变得清明了许多:“实在是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还请阁一定原谅,多多关照!”
“我?凭什么就是我去呀?你们自个儿折腾来的事,自个儿想法收拾去!我……我不了,这就关门上板、蒙睡觉!你们要是叫巡街、守城门的太君抓住了,可千万别赖上我!”
也不等莫天留再开说话,余锁已经顺手抄起一个搁在灶边的土陶盐罐,用力地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伴随着余锁脑门上血四溅,早已经蹲在了灶边的涂扣儿立刻扯开了嗓门哭喊起来:“哎呀……可是打不得啦……怕啦……太君我们怕了啊……”
“可清乐县城里就没个治红伤的大夫,怕是得城走一遭!大跑堂的,这城门可都关了,估摸着还得劳驾您走一趟?反正有您看着,咱们多少也有个旁证?”
话音未落,涂扣儿已经搀扶着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余锁走了后厨,尖细着嗓门朝站在饭馆门的大跑堂叫:“大跑堂的,我师傅叫方才那人给打坏了,这可得赶门寻大夫去啊……”
扭看了看满脸鲜血的余锁,大跑堂顿时幸灾乐祸地怪笑起来:“这年月,祸从的理都还有人不知,那可也怪不得要见红挂彩——赶去吧,一会儿可记着早些回!皇军可是有令,各家商铺买卖的伙计帮闲,天黑上板之前,都得由各家铺面的掌柜、事卯!要是卯不到的,一律私通反日分论!”
形纹丝不动,余锁的语气依旧不卑不亢:“这位爷,我就是个靠手艺吃饭的厨,来了客人凭手艺伺候着。手艺不地,自然见谁都怕!手艺到家了,怕上门赏饭吃的主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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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踢带踹,更兼得中叫骂不休,才不过一眨的工夫,莫天留已经将余锁打得倒退着跌了后厨中。偷瞧着作陪的日军副官并没有跟着自己过来,莫天留飞快地闪冲了后厨,一边接茬扯着嗓门叫骂,一边偷空断断续续地朝早已经一骨碌爬起了的余锁低声说:“锁哥,对不住了……况急,赶想法城……去寻李司令……”
似乎是对余锁的回答很不满意,莫天留闪电般地翻手了腰后别着的德造二十响手枪,狠狠地将枪在了余锁的脑门上:“现在呢?怕不怕?”
神丝毫不,余锁的话音依旧沉稳异常:“这位爷,您要真想崩了我,我怕不怕您也都得开枪不是?”
厨门低垂着的门帘一挑,余锁已经大步走了后厨,几步便跨到了莫天留面前站定,不卑不亢地朝着莫天留沉声说:“这位爷,您有啥吩咐?菜要不合,我这就给您重。酒要不了,我立吩咐徒弟给您另一壶?”
猛地站起了,莫天留几乎将脸贴到了余锁的鼻尖前面,沉着嗓门朝余锁低喝:“你……不怕我?”
抬看着莫天留朝自己递来了个隐晦的,杨超顿时冷声朝莫天留叫:“大久保,你又喝多了吗?以往现的几次失误,几乎全都是因为喝酒才误事的吧?!如果不改掉这样的病,在这次行动结束之后,你还是申请调回特课一些文书方面的工作吧!”
动地朝捂着上伤、被盐蜇得脸上肌一个劲搐的余锁了,莫天留返撞了后厨,骂骂咧咧地朝杨超走了过去:“该死的支那人……不让他们受到惩罚的话,他们就敢在皇军面前装模作样……”
看着莫天留猛地朝自己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杨超冷哼半声,很有些悻悻地站起了:“原本只是想品尝一这里味的羊,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继续吃去的望了!”
也都不搭理同样站起了的日军副官,杨超只自顾自地大步朝百味鲜饭馆门外走去。而在杨超后,莫天留与日军副官也忙不迭地跟上了杨超的脚步,几人的影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之中……
尽量简单扼要地将杨超与自己面临的况告诉了余锁,莫天留正要转走后厨,余锁却是猛地伸手拉住了莫天留,重重地朝莫天留摇了摇:“鬼打人,哪回是不见血就罢手了的?!你放心,明天天亮之前,我一准想法把话带给李司令!”
很有些恼羞成怒地攥了拳,莫天留狠狠一拳打在了余锁的,直把量很是健硕的余锁打得连连后退,中兀自连声喝骂:“我叫你不怕……我看你怕不怕……我他妈的打死你……八嘎……”
捂着被打得生疼的面颊,大跑堂提心吊胆地凑到了饭馆门探张望了好一会儿,这才重重地嘘了气:“好家伙……伺候了这几位爷一桌好酒席,一个大儿不给也就算了,我这儿倒是还饶了俩大嘴……我这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