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江夏郡查探。
不料绣衣使还未查到什么,却传回了这路人在运河上遇袭,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
幸好有一人运气还算不差,负伤落之际撞到船舷昏死过去,又被裹挟冲二三十里,刚巧被渔夫救起。这才撑着一气回京报讯。
白崇峻得悉噩耗,一扫平素玩世不恭的模样,立即面圣,方寸大的神。
拓跋泰瞧他嘴角都急了火疮,拒绝了他要去江夏郡寻人的请求,敛眉:“关心则,你去破绽太多。”
房英莲如今统神威卫,江夏郡此行或许已经折了这一员大将,于公于私,拓跋泰都不会再放白崇峻去冒险。
“除了我再没人能去!”白崇峻急之竟喊了天名讳,双膝跪地,“阿泰,我从未求过你任何事,这次我求你!”
“崇峻你起来。”拓跋泰伸手扶起他,“朕已有合适人选。”
……
崔府,放鹤亭。
陆湛受崔衍邀请来此棋,一如从前。
可是光人老,五年前还稀疏的竹林已茂密繁盛,遮天蔽日的青绿宛如纱笼罩住整个亭,支着的四石底盘桓着厚厚苔藓。
湘妃竹帘背后坐着一男,正在收拾棋枰上的残,他穿着窄袖胡服,举手投足果决利落,不似崔衍偏广袖衫,翩翩风雅。陆湛打帘去,看清这人的真容。
拓跋泰见他,抬手一指对面:“坐。”
陆湛从善如坐。
二人各执黑白对弈。
一墙之隔,崔家兄妹二人煮茶谈天。
“阿兄,你说谁会赢?”崔晚晚抓心挠肺地好奇。
崔衍摇:“不知。”
陆湛曾拜国手王积薪为师,三年后师徒对弈,棋圣王积薪自负,让徒三,败;让二,又败;让一,再败。王积薪认为陆湛已然师,于是二人约定,连十番,但最终输赢成谜,外人无从知晓究竟是谁棋力更胜一筹。
放大魏,陆湛即便不是国手第一人,也能排至第二,可谓胜算很大。但崔衍也不敢妄论断,只因他拿不准拓跋泰此人的浅。
“要我说,肯定是陆寻真赢。”崔晚晚托着腮笑,“那个人连我都赢不了。”
崔衍觉得好笑:“你这臭棋篓还能赢?该不是作弊又耍赖吧?”自家小妹有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不被杀得片甲不留就算好的了。
崔晚晚气急:“真的赢了!不信你自己问他,我还赢了好几局。”她信誓旦旦的。
“厉害厉害。”
崔衍嘴里说着厉害,神却极为敷衍,心里竟然想着:天甚是厉害,为搏人一笑绞尽脑地输棋,还没让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