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你快起来。”崔晚晚赶扶她。
林新荔却执意磕了一个:“娘娘大恩,妾早就该向您谢,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还请娘娘受了这一拜。”
“折煞我了。”崔晚晚玩笑,“真的别跪我,我怕邓将军待会儿找我拼命。”
林新荔笑了声。
二女在树荫就坐,佛兰随侍一旁。林新荔解帷帽,崔晚晚仔细打量,觉得她不仅双颊丰许多,神态也与在里大相径。没了那忧思畏缩,整个人明媚不少。
“多久生产?”崔晚晚视线往落于她圆的肚上,关心询问。
“约莫在月底。”林新荔手捧肚,里闪着母的光芒,“这个孩能生,多亏娘娘。”
崔晚晚微笑摇:“我什么也没。”
“全赖娘娘不计较,妾才保住了孩。”
当初林新荔兵行险招,可谓孤注一掷。她什么都没有,孤一人在京城,远离岭南林家,能用的唯有肚里尚未成型的孩儿,况且还不是天的。可当时那境地,她又如何敢对别人说孩生父是谁?除非天亲来问,否则她绝不承认。
倘若贵妃妒心一起,随时都能让她一尸两命。
但崔晚晚不仅没有为难她,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声。正是由于贵妃什么都没,她才有机会面见天跪地陈,等到邓锐来求。
“中女各有苦楚,我也只是不想找麻烦。”崔晚晚微微一笑,又问,“邓将军待你可好?”
“将军心中还是很看重妾的。”林新荔低眉,“求仁得仁,妾已知足。”
碍于她曾是天后妃,林新荔不可能正大光明嫁与邓锐,如今只是他的一房侧夫人,虽然上并无正经主母束,但将军府中莺莺燕燕也不少。选了这条路,她就成了家族弃,后没有母族支持,而天跟前的红人却是块香饽饽,时常有人敬献妾给邓将军,他又大男人惯了,来者不拒。
崔晚晚惋惜:“其实以你的聪慧,打发那些人轻而易举。”
“打发了这批还有一批。”林新荔摇,“男人不都是这样么?妾何必费这功夫,随她们去吧。”
崔晚晚沉默。是啊,一个将军尚且如此,那天更该三六院,坐拥佳丽万千。
“对了,妾瞧娘娘似乎了疹。”林新荔觑见崔晚晚衣领有红斑,遂从荷包里取一盒药,“岭南,瘴气也多,林家祖上从杏林,妾在家中也学了些,这药能祛除,应该是对娘娘症状的。小小心意,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崔晚晚收了药,林新荔略坐片刻便告辞回去了。
“佛兰,陪我走走吧。”
崔晚晚暂时不想回去,便与佛兰朝人少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