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她忽然发问。
“大人,你说海的尽是什么?”
“你觉得呢?”
“……大人,我忽然发现一件事。”
“何事?”
“每次你答不的问题,就会反问给对方。”
她听到淡淡的笑声,肖宗镜:“海的尽是大地。”
“那大地的尽呢?”
“是海。”
“……”姜小乙迷迷糊糊又问:“当真?”
“自然当真。”
“大人怎么知的?你又没去过。”
“所谓健日月,星辰度理,五行,周而复始。世界之理尽在于此。我虽没去过,猜也猜得到。”
他语气一本正经,潇洒自信,可姜小乙总觉得他是在编瞎话搪她。她本想再反驳几句,可是困倦侵袭,愈沉,于是也懒得再开了。
她很快陷了安眠,梦中,她神游外,见海天一,神灵圆满,光辉而璀璨。
最终,这除夕之夜,就在海浪与肖宗镜清淡低哑的声音中,平稳度过。
老船工不亏是老船工,经验老。两日后,李临他们果然开始好转,大家都逐渐适应了这海上生活。
航行的日枯燥乏味,每天完活,就在小舱一窝。众人为了打发时间,用碎木了几副牌,赌起了钱,连韩琌都忍不住过来一起玩,肖宗镜也不,随着他们去。
日升日落,浪起浪平。
不知过了多少天,船终于靠岸了。
这异国的海港规模不算大,容不这么多船,先由主舰和另外十艘船靠岸,其余船只在远待命,待霍天购粮完毕,再靠岸搬运货。
姜小乙他们所在这艘船是离主舰最近的一艘,也跟着靠了岸。他们在船上等了一天,然后跟着其他手一起上岸运货。
船后,姜小乙他们走了很远。
异国的土地,看什么都觉得稀奇,姜小乙的小脑瓜忙来忙去,四打量。明明还是冬季,这里却得离奇,街上的人都着手臂,穿着短和翘边的薄布靴。民众肤黝黑,五官邃,男人大多蓄着蓬松的胡须,女人额心着红的装饰。这国家的建筑不如大黎那般繁复庄严,都较为低矮,不过上面涂着各涂料,五颜六,看着极为闹。
港去的一条街上,两旁都是小商贩,卖各吃和摆件,东西在大黎都不常见。姜小乙在路边看到有手艺人在黑的小石上刻纹,然后再过一遍染料,拿来用火烤一烤,上面便像裹了一层琉璃,鲜艳而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