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飞起一只惊夜的鸟。
四里地外的大军中央,一名男回过来。跟周围那些壮的士兵不同,他瘦得离奇,好像一行走的枯骨,他的年纪约莫二十几岁,眉骨突,睛细,额心有一个红的符号,中央画着一个金原。因为材消瘦,嘴颜又极浅,他看起来很是衰弱。但他的神又十分野,像是林间的兽,他微微躬腰,也垂着,整个人呈现一病态的凶狠。
此人便是丹木基。
他看过来的眸,也是绀青的,但与幻乐不同,他的颜要淡一些,也没有维持得那么久稳定,而是断断续续,不明不白。
看不清……
山坡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又好像没有。
这些日他消耗了不少力,此时视线颇为模糊……
丹木基凝神静气,注视片刻,还是觉得无有大碍,便又转了回去。
山坡上潜伏的正是老瓢等人,他们并不知晓,死亡刚与他们肩而过,他们也受不到,他们藏的这方寸地带,正被人作法护持。他们趴在树丛中往看,丹木基的军队扎好了营,生了数十火堆,照亮了夜。
老瓢跟周围的人悄声说话。
“这就是青州军?他们怎么会现在这?”
“扎了那么的营,少说也有几千人……”
“他们是要休息了?看着像是准备吃饭。”
“他们领的在哪?”
“不清楚……欸?你看他们拉来了好多人。”
方,有人拉来一串绑在一起的俘虏。
“这些人穿着大黎的军服,是大黎的守军?”
这些俘虏,就是负责“追击”丹木基的郭技的士兵。
郭技的“追击”可谓是一场笑话,他就像个没苍蝇,本摸不清丹木基的路数,几次攻都失败了,还有数次遭到对方的偷袭,损兵折将。但郭技也不敢违抗杨亥的军令,擅自班师,只能亦步亦趋跟在丹木基队附近,不敢上前,也不敢退后。
“……他们打算什么?”老瓢,“为何要拨他们的衣服?这是想要拷问吗?”
这些异族人剥掉俘虏的衣裳后,将他们丢到溪中清洗,而后一个个砍掉了脑袋。又有人上前,拿着刀刨开尸首的肚,取赃,熟练地用一矛将人穿起,裹上盐,架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山坡上,老瓢等人看到这一幕,惊得不上气。那张贵更怕得两一抖,竟了来。
“他们在吃人……他们在吃人!我不去找他们,要找你去找,我、我要走了,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