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负责将死者的衣服挂在树上,树枝垂越多,表示此生所造业力越重。”
肖宗镜:“我的衣服已将树枝压断,想来是生前罪孽太过重。”
老翁笑:“业力是业力,罪孽是罪孽,这是两回事。”他也不想解释太多,又:“其实,你能醒过来,也是多亏了你自己。地府是死者的归宿,大多数人到了门都会直接,你为何停留那么久?”
“我也不知。”肖宗镜静了许久,喃喃:“或许是生前过太多次府衙,实在厌烦了这地界吧。”
老翁听得哈哈大笑。
“你很对我的胃,要不要留?”
“留?”
“没错,你留在此地,我可以教你如何洗清业力,苦海。机缘由你。”
肖宗镜不言。
老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好,顺着这条路向前走,你会经过一片火照之地,莫要留恋。”说完,老翁从竹榻上起,随着他的站起,周围景象逐渐坍塌。老翁手掐诀,悬天外,空中传来快笑声。
“世间是蠢人,争先恐后迷尘。清凉天地你不去,偏向火里烧。哈哈哈哈——”
肖宗镜的面前现一条宽阔大,周围一片火红的海,像是地府为死者燃的红烛。烛光里显现无数光景,肖宗镜一边走一边看,很多画面,他甚至自己都不记得了。
四五岁时,他在书院里背书。他开智较晚,背得比别的孩慢,教书先生经常打他。有一次他回家,碰到征归来的父亲,看到他通红的手心,哈哈大笑。他母亲来维护他,狠狠地凶了他父亲一顿。后来其父讨饶,将他带到练武场,教了他一气功。他学这个可比背书快多了,从那之后,教书先生的戒尺再也没有打伤过他。
肖宗镜看得嘴角微抿,淡淡的笑。
画面又是一变,他大了一些,正与谢瑾在微心园练武。安王殿领来一个秀气的小孩,对他们说,这是小皇谢惟。那是他们三人第一次见面。谢惟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皇亲国戚,行为拘束,这也怕,那也怕。后来在一起久了,他的话才渐渐多起来。他发现谢惟虽然格有些弱,却极为聪明,喜钻研文辞学究,经常替肖宗镜和谢瑾完成课业,他还说如果将来肖宗镜承父业,也了军伍,征之时,他就负责为其攥写讨贼檄文。
很快,画面再变,肖宗镜家遭突变,其父死于征途,母亲也相思成疾,弃他而去。那是肖宗镜此生遭遇的第一次重大变故,他茫然无措,不知前路何方。那段日里,谢瑾与谢惟每天都陪在他边。谢惟知分寸,不会多说一句话。而谢瑾急,为了安抚他,他提议三人义结金兰。谢惟听了,立即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