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弘光（三）(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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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城外的喧嚣渐渐微弱，外那熟悉的靴声越来越近，陈洪范不由自主抓住了摆在旁石桌上的包袱。

本月初一，一个多月前就收到崇祯帝勤王诏令的史可法将南京兵整顿完备，发布了“号召天臣民起义勤王捐赀急事”的南都公檄，随后于初七日率军渡江抵达浦。有北逃来人告诉史可法崇祯帝与太已乘舟脱走海南，史可法大喜，可次日便有消息称崇祯帝在煤山自尽了。史可法摸不清虚实，兵踟蹰，自己则返回了南京。直到十七日，前东阁大学士、尚书魏照乘从北京逃徒步来到南京，将崇祯帝已死、太并两亲王被俘的消息告诉了史可法，惊疑不定的南京百官始才得知真相。

“北事急，西事更急。”吕大叹气。他本代表南京礼乘舟亲自去九江迎接桂王，孰知才到中途，就遽闻左梦庚、方国安两军沿江东的况，大惊之连夜退回了南京。他与史可法等都是聪明人，大致猜了这两军的用意。

史可法与南京百官在国变之际拥立的第一选择自然是崇祯帝及他的儿们，然而事不由人，北京皇室无一走脱，史可法等人只能考虑起何腾蛟提的备选方案，即拥立桂王朱常瀛，这也是南京几位中枢重臣的共识。

他能的，只有等待。

陈洪范听他描述，尚且惊心动魄，实在想象不到，那真实的战场又是何等惨烈。

“不过......”赵元亨忽然话锋一转，没有了前的利，变得有些犹豫，“不过我在前线，倒听得一些传言，不知......不知真伪......”

“据说......据说吴爷为了请动鞑相助，已经......已经剃发投降......”

“左、方均是赵当世的走狗。赵当世在湖广僭立皇帝，其野心妇孺皆知。更派人来南京，要我等臣服迎接德昌王，那倨傲姿态又与司昭、尔朱荣之辈何异？我大明若落这等人手中，必将万劫不复！”张慎言格刚直，大声。

“什么传言？”

终于手？还是关辽军仅凭一己之力，反败为胜？

史可法：“吕公刚说了，南京目前有两急，一在北、一在西。”说话间脸沉，“北事本来急，但有大人、路大人挡住，对我南京稍有缓冲。”

顺军郭升、董天成等受李自成军令南占领山东、淮北等地，白政、方允昌领两千人至淮上索饷，但见凤明军拒守乃止。董学礼五千徘徊徐、淮等地，受阻于淮扬巡抚路振飞，亦难前。所以在顺军主力倾力南前，南京北面受到的威胁不大。

“几日前，魏公至京，北京事已无。”史可法说。

“闯贼大败，向西急退！”赵元亨的声音在院回，“吴爷与鞑，正带兵追杀！”

两日后，南直隶南京城，国监旁公廨一片肃穆，几名乌纱补服的官员端坐馆阁之中。这里是现任南京兵尚书史可法的官私宅。除了史可法外，南京尚书弘图、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张慎言、南京兵右侍郎兼礼事吕大、南京詹事府詹事姜曰广、应天安庆等巡抚左懋第等大臣均在左右。

“昨日有北直隶逃官来谒，说辽东镇吴三桂与关门镇第仍据山海关抗贼，有他们在北方牵制，对南京同样可称支援。”史可法，“吴大人等忠义，我大明若多一些这样的忠臣，少一些赵当世那般的臣，何愁贼氛不除！”

“如何？”陈洪范箭步上前，扶住他双肩。

史可法一连数日睡不好觉，本就明显的袋更是熏黑如墨，他轻着指：“诸位想必都听闻了西事。我南京虽为国之留都，理应在北京沦陷后稳定天，可当看来，局势比之北京，又能好到哪里去？”

“关辽军与闯贼相持至午后，力渐不支，又有几哗变，险些全线溃败。鞑却在这时候挥军从右侧穿猛，听说有三万骑，由鞑王爷多尔衮亲率。闯贼兵疲，支持不住，本想稍稍退却重整旗鼓，可是闯贼阵中督战金鼓愈演愈烈，贼兵无奈，只能勉复战。”赵元亨语速甚快，“另还有两支鞑骑，抄掠两侧，将闯贼反向赶压制，只半个时辰，闯贼全线大溃。”

“呼——”陈洪范将手里的包袱扔在地上，舒气，一坐石凳。

“陈公！陈公！”赵元亨健步如飞，大气呼哧着跑院。他的脸汗淋漓，涨成赭，“城、城外打完了......”

只是世事无常，而今似乎连这个备选方案也指望不上了。

“啊？”陈洪范闻言，当场瞠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