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众心（四）(2/2)

顾君恩结过话：“是，姜瓖叛闯立王，看得有归明之心，侯总军山西，正好与他联系，若能携手，实为一大助力。可是姜瓖杀了张天琳，晋北通被切断，闯贼是否会再走晋北回陕西，就成了变数。”

赵当世：“事间无万全之策，如此行事，算得最妥当有利。后续如何，拭目以待。”

赵当世却蹙眉：“然而里还有两个变数难以估量。”

侯大贵毅然正：“包在我老侯上！”

赵当世等了良久，见帐中军将们继侯大贵之后无一列，心知事成定局。又暗自思量山西的军事行动不算太过艰难，侯大贵有着从河南战场汲取的经验，当能胜任，随即顺推舟，微笑：“老侯忠勇可嘉，山西那边，就给你了。”

“姜瓖袭杀了张天琳，占据了大同府。”赵当世言简意赅，对临时叫来的顾君恩与徐以显。

“主公何打算？”

“军中无戏言，属有信心为主公开拓山西疆土！”侯大贵拍拍脯，说罢睥睨环顾周遭其余军将，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

徐以显：“姜瓖久困闯贼之中，恐怕还不知皇帝在范京即位的事。”又，“主公说过，吴三桂请鞑关，借很可能是‘联虏平寇’，替大明驱贼，姜瓖这么虽说莽撞，但也可以理解。”

赵当世应：“先生与我见相同，没有吴三桂或鞑撑腰，姜瓖不敢这么。”转而，“有值得注意，姜瓖叛了闯贼，拥立了个枣王后裔朱鼎珊，说是以续先帝之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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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军横扫北方，陈永福、唐通等明将先后投顺，姜瓖亦无例外。他家世将门，兄姜让曾任榆林总兵，弟姜瑄为山西和副总兵，他则为明大同镇守总兵令镇朔将军印。投降后，他归大顺制将军张天琳节制，如今背叛，想是受到了顺军败讯的影响。

徐以显：“换句话说，闯贼要归陕西，走不了晋北，只能走晋中、南等地，倘若如此，侯总一军便将面临极大的威胁。为今之计，宜速召回侯总。”

“姜瓖虽有兵力，但挡不住闯贼，他敢猝然反叛，或许与北京有关。”顾君恩判断。

顾君恩与徐以显皆叹：“主公用兵如神，只一个变招就能将突如其来的况轻松化解，且在不改变既定目标的况一步增加胜算，属佩服。”

侯大贵会倒也不奇怪。他向来衷权势，勇于表现，在统权检院修半年，虽然磨平了一些棱角，可每日每夜的清闲更滋了他心对建功立业的渴望。加之此前河南战役，他主持全局取得了歼灭数万顺军、收复河南大的赫赫战果，更令他的信心空前大。

格沉稳、作战韧并且有着丰富的独立带兵经验，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话未，突然间，一声大喝响彻营帐，拿看去，侯大贵雄赳赳、气昂昂，而。

赵营中，从来没人敢和侯大贵争短，何况他的声望正如日中天。即便徐珲，此时也只是敛声不语罢了。

徐以显先说一个：“孙传。”

“无妨。别忘了陕北还有孙传的军队。侯大贵北上，先不去大同，转军向西经葭州渡河，可与孙传会于榆林卫。榆林卫的一功等闯贼等不来李闯主力，死守榆林卫没有意义，大有可能弃城而走，侯大贵与孙传合兵一，再去大同，就算他姜瓖有敌意，也可以势压之。”

赵当世：“鞑不可信，姜瓖早晚会知。”而，“不过对我军来说，他这突然一叛，有利有弊啊。”

此后数日，侯大贵整顿完军队，即刻率军脱离围困西安府城的主力，向东开，计划关中从风陵渡晋西南。可正当侯大贵军行军途中，赵当世却接到了一个消息，消息来自晋北。

顾君恩轻咳一声，也说一个：“北京。”

侯大贵与徐珲两人在军中的地位难分伯仲，赵当世虽心属徐珲，可也不好平白无故将主动请命的侯大贵压回去。于是看向徐珲希望他能开替自己争取一二，但徐珲显然无心与侯大贵相争，始终沉默。

“可急差快赶赴侯大贵，让他不要逗留在晋中、南，立刻率军北上。”

赵当世摇：“侯大贵此刻早带兵过了黄河，仓促让他回来，既不划算，也太危险。山西迟早要定，但事有变，我等见招拆招即可。”

顾君恩抚须：“这样，保全孙传军的目的亦能达到。”

“老侯，你......”赵当世对着徐珲的手指不由自主移向侯大贵，“你要去山西？”

“大同府有姜瓖，若他与我军一条心便好，要是有异心......”

“侯大贵行军时，我会派人去大同招抚姜瓖，最好是把他拉拢过来。届时侯、孙、姜三军以建瓴之势南席卷山西，照样可以威胁闯贼的腹背，效果或许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