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山海（三）(2/3)

“把这些百姓好生安置起来，施以薄利为我所用。”赵当世叮嘱。西安是陕西的牌重镇，府城远近的百姓固然不少躲城中，但为明军所得的亦不少。城外僵持，军营中运输、烧炉、保养兵械等杂事繁多，全让战兵来太占用资源。像顺军攻打山海关的关辽军时，双方都临时招募了大量的民夫，就是用作辅助后勤杂事的。赵当世军陕西，沿途没有裹挟征百姓，时需要，正好就地取材。

迟起龙此前曾受多尔衮的委托取蒙古抵达陕北将多尔衮的国书转给了榆林卫大顺将领王良智，这次来西安，同样取蒙古，自是轻车熟路。不过赵当世从迟起龙得知，王良智在月初已经死了。

到得中军大帐，顾君恩、徐以显联袂相迎，同时将北使引荐：“这位是清国使者迟起龙迟先生，特来拜见主公。”

了好，自是没有任何怨言。

郭如克嚯了一声，：“李自成没来，鞑先来了。”

“鄙人迟起龙，代我国摄政睿亲王拜会宁南王。”迟起龙规规矩矩行礼，言语顺熟，看来是纯正的汉人生。

“主公放心，属都了然。”郭如克。

赵当世回礼请迟起龙坐，互相寒暄几句。得知迟起龙隶属清国八旗镶红旗汉军固山额真石廷麾。石廷祖上本是女真人，为建州女真瓜尔佳氏，其家亲近大明，世代任职明军，其父名石翰，后取“石”自冠汉姓，他遂以石廷为本名。

赵当世移目看过去，只见其人宽袍大袖举止儒雅，天气炎，他却还严严实实捂着六合帽。细瞧之，他的后颈及两鬓都已剃得净净，泛青白之，想必帽是为了掩藏里那引人注目的辫。

“闯贼无，自相残杀犹如家常便饭，王良智会死，不足为奇。”

天启二年努尔哈赤攻打广宁，石廷投降，而后随军屡建战功，成为清军猛将。迟起龙虽在石廷，但实际份是礼亲王代善的包衣，份不凡。郭如克坐在旁边陪同，听到迟起龙自称是代善的仆时暗自不屑，但反观迟起龙，却是满脸自豪。

赵当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王良智为大顺制将军，封爵确山伯，又镇守榆林卫，位权重，能杀他并迅速安定局面的不消说只有不久前从山西转的一功了。一功是李自成亲戚兼左右手，去榆林卫大是得到了李自成的授意，所以有恃无恐。至于一功为什么突然杀死王良智，最大的可能便是一功觉察到了王良智与清国使者迟起龙之间的往来。正值顺军息定神的时期，北京况不明、孙传步步，榆林卫作为通要系重大，一功定然无法容忍王良智有一丝半儿的反复可能，以至于宁愿错杀也不放过。可笑迟起龙现在坐在这里扼腕叹息，却尚不知，自己才是害死王良智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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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知闯贼暴戾，仅一时之害。悖逆狂妄，早晚必不容于天地。睿亲王谅达，念及与贵国昔日谊并替天行之

“北使？”赵当世纳闷，“李自成的人吗？”

“鄙人途径榆林卫，兵荒，似乎将有战事，打听旗号，却是贵国孙督师清野为攻城准备。所幸王将军庇护，顺利渡险，但离开不久，就听说王将军被人杀了。”

两人并扈从十余骑绕着城池外围远远兜转了一阵，别无他事。正待回营，周文赫飞驰而来，于上行礼禀告：“主公，有北使到了营中，顾先生、徐先生正在接待。”

赵当世面目严肃，随即招呼众骑迅速返回大营。

“不是。”周文赫应，“来人自称奉清国摄政王多尔衮之命，求见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