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真是羡慕他们,能有这样平淡的生活,能踏实地有家可回,能有人在家里等着他们,能肆无忌惮地这样说笑着。
中和殿前,是专门为他搭起的台。
暗的地里连窄小的气窗也没有。
押送他的兵士有些惊悚地看着他,不知这个形销骨立的人,怎么还能走得了路?
几个月的不见天日,他在大牢里把各滋味都尝了个遍,九死一生,能站起来已经是勉。
“对啊,后来谁中意了他,你又不是不知。听说就是为了把他,奇晟楼才垮的。”
那军官像是发现手中拿着污秽一样,向前搡了一把,他跌落在地上,又用撑着地面,一跪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那当然,当年全京城的人哪有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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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在疼痛骨的昏迷和清醒中,自己始终被吊着一气,没有死去,也不被允许死去。
他所求的,不过是有方寸之地容,能自由地、好好地活去。
见了他的睛之后,有人犹豫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别真的是神仙凡,如今咱们这样,别是冒犯了……”
“我还真是这几年才过来的,说来听听?”
“别瞎想。”立刻有人打断了那人的胆怯:“你是这几年才知他的?他人模狗样地被供了几年,你还真当他是个神仙了?不过是个三两银买来的家而已。”
“岂止是奇晟楼垮了,”有人在一旁嘴:“如果不是他了,如今也不会天大……”
那军官抓住他的发,迫他仰起脸来。四周人攒动,争着挤着想靠近看看。
曲沉舟的中只有前面的路——再走一步,再多走一步,就能见到了。
这三个字落耳中,已经死气沉沉的曲沉舟开始颤抖。
“这有什么新鲜的,你去到打听一都知怎么回事。十多年前,京城里那个闹的奇晟楼,他就卖在那里。”
“家?他吗?”
他重枷加,被拖暗牢,这也是被押牢中后第一次见到太,光刺得睁不开睛。
“啧啧,真是个祸啊,谁买了他,谁就倒霉。”
柳元帅……
他最终还是倒在门外,被人一路拖着,上了青玉石阶,赤|的双脚磕在台阶上,在后留一的血痕。
曲沉舟有些失神地盯着不远涌动的人群,很想说些什么。
“可不是嘛。所以啊,我要是柳元帅,我也不敢留他。”
他伏在看不见一丝光亮的地方,不知年日,只能隐隐听到刑在地上拖行时发可怖的声音。
咙哑了,难不成睛也瞎了?!”
“奇晟楼?不是早就垮了吗?”
被绑缚在十字断魂台上时,他完全失去了力气,只能靠铁链的束缚勉站着。
“还真的是!一只睛是蓝,一只是金?”
而已。
早在攻京城前,柳重明就已在阵前立誓,如能杀九重门,必当以佞曲沉舟之血,告祭亡魂。
“嘘……”他后面的话被人立刻堵了回去。
四个月后,新帝登基,大赦天,唯一不被赦免的人,只有曲沉舟。
“重明……”他在心中念着,艰难地迈一步,哪怕知在路的尽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这个充满了血腥的暗牢,是曾经人人提起来就不寒而栗的地方,还从未有人活着从这里走去。
“快让我看看——他在看我!”
曲沉舟的双手被反捆在后,只能息着匍匐在地上,恍恍惚惚中被一脚踢醒,慢慢睁开了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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