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剩的力气,只够让他抬,看向前方向他走来的影。
将近十年,终于能再见到,他们却已不是曾经的少年。
珠冕龙衣,帝服加的重明,比想象中还要好看。
他涸的边,那个名字已经在中,却没有声音能让他叫来。
不过,也只这一,那些曾经被光照耀的繁灿烂又一次盛开,曲沉舟抿了抿薄,带着一笑,垂去。
能见到,已经很好,不枉他等了这么久。
只是他熬尽心血想问的那句话,却已经没有机会问了。
只是那曾经携手策的约定,终究是一场空。
“曲司天!你还认得我吗?”柳重明的双脚抖得厉害,连上的冕旒也在颤,扰了他的视线,看不清不远一血污的人。
他也顾不上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一把扯冕冠抛在一边,后的景臣忙上前扶了一把:“皇上……”
“曲司天!看着我!你还认不认得我!”他把景臣也推开,厉声咆哮。
曲沉舟无力抬,没有理睬他的愤怒。
“你当年敢那些事,现在为什么不敢看我!”柳重明厉声呵斥,右手一抖,漆黑的鞭呼啸着落。
破空声后,传来结结实实鞭打在上的声音。
可曲沉舟只随着摇晃了一,仍然沉默着,像是不知疼痛一样,没有任何回应,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曲沉舟!”柳重明的声音陡然增,带着哽咽,抬手又是狠厉一鞭:“看着我!”
“看我!”
“你给我抬!”
“抬啊!”
景臣看不去了,拦住状似疯狂的柳重明,一边示意旁人过去看一,见那人小跑过去后,向他了,才低声说:“皇上,他已经死了。”
曲沉舟死了。
曾经在皇上边说一不二的人,天人无不唾骂的佞臣贼,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断魂台上,只来得及看了柳重明一。
十年的期盼等待,四个月的忍耐煎熬,心愿已了,至此油尽灯枯。
“他才不会死,”没有景臣预料中的发狂,柳重明怔了片刻,突然冷笑了一:“没有心肝的人,怎么会死。”
他后退几步,招了招手,一旁人递上早准备好的东西。
金弓,银箭。
这是他曾许诺的,有朝一日带他看看外面的自由天地,去广阔的草原策,金弓银箭,红衣烈。
搭箭上弦,弓开满月,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