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之人(2/2)

也是因为这个并不舒服的异样，才更让江行之对这人印象刻。

杜权听得心怒放，喜得搓手，搡了一把曲沉舟：“沉舟！愣着嘛！还不过去！”

周围人知他有钱又守财，都开始起哄，连慕景德也笑着看过来：“重明不是不信这个？怎么舍得把银拿去打漂？”

屋里登时安静来，只有在杜权的脚，被人死死住的曲沉舟发压抑不住的闷声痛哼。

江行之也看着他，微微皱眉。

“放肆！”有人呵斥一声。

“当真是疯病？”柳重明的脸上冷得能刮一层寒霜。

“杜掌柜，”他盯着跪在那里的小小一团，漫不经心地开：“他卜卦一次，多少钱？”

在四周的一片笑语中，曲沉舟垂目看着地面，慢慢移动膝盖，跪行着靠近桌边，极轻地低语一声：“卜骨……”

被这双睛盯着的滋味并不好受，仿佛一举一动当真被人看个透彻一样。

曲沉舟单手撑在地上，微微息着，像是被刚刚的绑缚勒得难受，片刻后才慢慢抬起，将目光落在慕景德的上。

慕景德大笑：“行之，你那一次，我给你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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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人得很，怕冒犯到诸位，来见客的时候就上覆面。”

他话音未落，曲沉舟突然疯了一样起来，这次他没有扔卜骨，而是一把抓住了距离最近的茶壶。

杜权狠踹了几脚，咆哮喝：“给我把这畜生拖去！往死里打！不用留了！”

已经有多久没在这上赚到钱了，杜权喜得泪差来，忙不迭回答：“一次三百两银，卜不结果不要钱！”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柳重明边的白石岩甚至没来得及伸手。

“抓住他！”杜权最先反应过来，一，呵斥的同时没命地扑过去，将曲沉舟狠狠扑倒在地。

房门关上，人把人拖去后，他才带着哭腔颤抖着赶过去，在柳重明脚边跪，手忙脚地要帮着。

“杜掌柜，”柳重明挑眉一笑：“行之兄那次就免了。”

“居然这么贵，难怪石岩劝我也去算命生意，”柳重明笑笑：“那就数数我们一共多少人，每人一次机会，如何？”

有人笑：“看起来倒是像那么回事，神叨叨的，还会自己选人？看来行之兄该是第一个……”

“劳公问，这孩卜卦的时候，要着卜骨才灵。”

江行之也凑趣：“杜掌柜，这可是金主，你不妨狮大开。”

“疯病好啊，我最会治疯病了，”柳重明冷笑，抹了一把上滴落的茶：“他如果这么便宜就死了，我治谁去？杜掌柜，你说是不是？”

“谢公，行之却之不恭，”江行之笑着拱手，又看看地上低跪着的人：“掌柜的，这次可得让我听个明白，别稀里糊涂地拿摇糊我。”

那脸上的伤疤怎么可能是什么报应，就是用鞭来，现在还有那么的痕迹，谁知当初把人打成了什么样。

所有人都看着仍端着茶杯的柳重明……着一的茶叶，碧的茶顺着鬓发颚滴落来。

柳重明冷笑。

那目光又移到了江行之上。

他了那个古怪的梦后，派人去跟奇晟楼的事闲聊过，听说这孩不会卜卦之后，日过得比其他更艰难。

杜权差哭来，这位爷要是也像潘公公一样要银，恐怕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了。

杜权太久没见他这么乖顺，忙叫人把准备好的卜骨取回来，又让人解开他的绑缚，喜得手忙脚地把卜骨到他手里：“快！”

却已经晚了。

江行之齿一笑：“公，重明居然舍得这么剜，真是难为他了，我反正是看到重明的诚意了。”

有距离近的人听到，不解地问：“卜骨是什么？”

他也完全想不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发疯，砸了潘赫。

像那天那样，在柴房里被吊打到伤痕累累，据说是那孩的家常便饭。

“玩个乐而已，光看看有什么意思，”柳重明不在乎地笑：“公平安归来，值得庆贺，又难得行之兄选了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好光看看？”

“世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个疯畜生一般见识，他当真是疯了！小人……都是小人财迷心窍，就不该放他来，我这就让人把他打死，给您消消气。”

那茶壶被用力地扔了去，只是因为杜权疾手快的飞扑，原本砸向江行之的茶壶偏了方向，一壶茶连同碧绿的茶叶一起迎面浇在柳重明脸上。

所以柳重明更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育那样的神，平静得超乎生死，就像刚刚看向自己的那一。

“真的是疯病，楼里的人都知，要不小人怎么会放着白的银不赚，摘了他的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