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2/3)

“世，”曲沉舟努力仰着，从颈的束缚中发低弱的声音：“太快山了，再睡去，会着凉。”

柳重明从未像这样，在来历不明疑重重的人面前睡着，更别说毫无防备地让人靠得这么近。

柳夫人招呼儿坐，又一连串地问起近日况时，安定侯便不再说话。

卡在间的力气渐渐小去，他看着柳重明中的狠厉随着清醒渐渐退去，来不及跟他说什么，便狼狈地匆匆离去。

安定侯先落筷，其余三人才动起来。

看到的便是那双妖瞳，大惊失之，想也不想便以手变爪，向那个纤细的脖颈掐去。

安定侯柳维正居上座，虽已上了年纪，但因常年修养，温和不争，看起来并不苍老，眉清淡平静，隐隐还有年轻时的清秀模样。

他看着柳重明匆匆离去的背影，又垂目看着手里已经枯萎去的梧桐，轻轻叹了气。

***

父亲相信他，所以允许他搬去别院居住，每隔几天将好的功课送回来给父亲过目，这次虽然父亲不知他误了早课时间，连午也睡过去，可他难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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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父母双亲问候后，又受了三弟柳清池一礼，才顺次落座。

从来都是这样，在母亲霸

曲沉舟见他睁，还没来得及缩回手，便被人仰面倒在台阶上。

原来本无法彻底摆脱前世，他无法对柳重明的事漠然置之，也无法与柳重明形同路人。

柳重明赶回侯府厅时，晚宴已经摆开，三个人都在等着他。

柳重明，也许真的是他的劫数。

他惊魂未定地着气，厉声喝问：“你在什么？”

柳清池飞快地吃完饭，冷冷丢一句话，离席而去：“母亲，二哥的课业重要还是冷吃穿重要，您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吗？”

那个重明曾经厌恶的家，只有在彻底失去之后，重明才意识到他们有多重要。

那么不如在还都活着的时候，好好珍惜。

在他左手侧坐着夫人，府中只有这么一位主母，并无妾侍，但二人之间始终淡淡的，若即若离。

例行的见面，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柳清池除了开始与他寒暄一句，便始终默默低吃饭，仿佛他在与不在都没什么区别。

柳夫人在他后摔了筷：“让你读书，就是为了来跟我嘴的？你们先生教的首孝悌，你就是这么孝的？”

柳重明默默看了看空着的位置，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能跟家人一起吃饭，这对于曲沉舟来说，是永远无法摸的奢望。

柳夫人不上他们的话，絮絮叨叨几次不让柳维正再说这些古板的问话，柳维正不悦地责备几次，都没能阻止柳夫人话，便沉默去。

在这里睡着凉是一回事，可他知，今天重明还有更重要的事去。

饭桌上如往常一样冷清，父亲偶尔问一句他的功课，这让柳重明暗自惭愧了一。

虽然分了别院来住，但重明没有成家，还不能与侯府分家，每月都有固定几天回去侯府，与家人一起用晚膳。

连从前与他一起跟着大哥玩闹的弟弟，也与他不再亲密。

柳清池早走得不见人影。

这让他忍不住总是想起大哥还在的时候，直到没有大哥为他遮挡着外面一切不愉快，他才发现，家里原来这样支零破碎，每个人中像是都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