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院门,就见树站着一堆女眷,秦氏拢着一袭素锦披风,在众仆婢的簇拥正自朝院中探探脑。
她如今象十足,整个人都浮了一圈,在烛光映照显得珠圆玉,竟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柔慈和。
“妹妹……”她意识地招呼了一声。
安平晞倚在夕照肩上,淡淡瞥了她一,冷笑着并未声。
秦氏突然转往院走去,后嬷嬷仆婢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就听她带着哭腔喊:“父亲,求您绕过小妹,莫要赶她走,俗话说嫂如母,如今母亲去了,自该由媳妇来照,夫君和二弟又都在外守孝……”
“走!”安平晞不适地皱了皱眉,她虽不喜秦氏,却对她腹中胎儿到万分歉疚,若她是那孩命中灾星,那今日她离府,但愿他能渡过此劫。
离开祠堂,才穿过两重院落,突听前面主熙熙攘攘,似有客人来拜访。
可这个时间,不用通传便可自行来的贵客……
安平晞倒了气凉气,果然听到家恭恭敬敬:“殿这边请!”
“又是一个要我命的。”安平晞苦笑着,轻声:“躲一。”
夕照忙扶着她躲到了墙角影里,待那帮人浩浩走远了,两人忙从暗走,夕照小声:“咱们走后门吧?”
安平晞固执:“未大门之前,我还是小,断然……断然不会走后门。”
***
云昰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怀六甲的妇人跪在院中哭哭啼啼,一帮丫鬟仆妇围着劝解。
安平严站在台阶上,温言:“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到你上,柳娘回去安心养胎,曙儿他们回来自有为父担着。”
“太殿驾到,还不速速退开。”两名侍手提琉璃灯,冲上前来清。
众人见此都慌不择路跑开了,秦氏也在仆妇嬷嬷地搀扶起,低着匆匆行礼告退。
安平严来不及走台阶,见云昰已经了院,忙跪接驾。
云昰应是刚从军中回,只来得及卸甲,尚未更衣便匆匆赶了来。
他着金碧锦袍,墨发尽皆拢与冠中,大步走过来冷喝:“安平晞人呢?”
安平严:“死了!”
云昰正好走到阶前,侍手中的琉璃灯光华灿烂,映着台阶上几抹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