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气,轻声:“罪魁祸首说不上,那时候他只是一个不敢面对现实,只想逃避的懦夫。”
云昰满面通红,不由得低去,却是半句也没有辩驳。
安平晞继续:“桑染受到秦氏指使,在我的饮中药,想要致我于疯癫。可那时我不知,狂躁难安几疯狂时只得离群索居,拼命压抑着随时会崩溃的绪。那时母亲已经不在了,我也不想同任何人说心事。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变得那般倔执拗怪异,可一切好像是命中注定的,注定我要苦苦煎熬两年。”
她幽幽望向云昰,微笑着:“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任何事都有缘由,我一直等着你的解释。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过去了,始终未见半回音。什么言蜚语我没听过?有人说大将军位权重,你不甘为傀儡所以拒婚。有人说我嚣张跋扈德不位,所以你不喜,另有所。还有人说……这些我都不信,我只等你一句话,等你明明白白的一句话。不愿娶就不娶,论家世论名望论才貌,我安平晞在都城也算是数一数二,何至于会沦落到嫁不去的地步?”
她笑着笑着却落泪来,“我也有不顾一切闯东质问的冲动,可最终都冷静了来。我终究是不那般不顾份的事,也不想再度沦为笑柄。只想静悄悄地消失,再也不要被人提起。可你就像真的把我给忘了,也把往日分忘的一二净。我再不甘心,也只能居简默默忍受,因为家中父兄怜悯哀叹的目光,以至于连去正厅用饭的次数都越来越少。”
她抬起袖狠狠拭了把泪,“我安平晞不需要别人可怜,哪怕是自己的家人。可是我快疯了,再熬去我会死的。我不敢门,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再伤害亲人的事。我痛恨自己自怨自艾自怜自伤的模样,更恨你们这些明明知为什么却不告诉我的人。”
“忽然有一天我读懂了别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对我说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活着只会折磨自己折磨别人,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只要你死了,婚约便会失效,太便可顺理成章地登基。只要你死了,便可君臣一心对抗外敌。”
“晞儿?”安平曜鼻一酸,上前轻轻抱住她的肩,柔声:“都怪我,那时候我在的,却不知如何安你,我不知你心里竟这么苦。”
安平晞恍然笑了一,:“都过去了,二哥不要自责。我最绝望的时候是想过去死,但我不甘心。我本来就没有舍己为人的尚品德,为何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所以我偏要咬牙熬着,只要我活着就有很多人不自在。”
她面上笑容渐渐消失,惨然:“可人总会累的,十九岁生辰前夜,我突然就顿悟了,我不想再等去了,我要去问个明白。但我不会去找云昰的,既然他没有来找我,那我也永远也不会找他。后来的事你们都知,生辰那日便是我的忌日。”
“可是,父亲明明知你不是安平家的女儿,为何会任由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