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叩门,房门已经被人从里侧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中等个,发全白。
他的圈发红,像是刚刚哭过一场,整个人颓废又萎靡。
苦难在男人脸上刻刻的痕迹,看起来能有七十岁。
然而,男人今年不过五十一岁,他,是庄静宜弟的父亲。
末世夺走了他平凡幸福的家,迫使他女儿不得不背起重担,甚至为此委于一个低劣的男人。
痛苦与无力,压弯了他的脊背,让庄父过早衰老。
左天朗见惯了末世,庄父这样的人,再常见不过。
甚至,庄父还算的上幸运,哪怕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并不愿意接受用女儿幸福换来的幸运,但这又如何呢?
末世中,最不缺的是苦痛、最无用的是怜悯、最廉价的是信任。
失去了秩序的保护,弱者只能在泥潭中挣扎。
与左天朗的冷漠不同,即使已经见过行尸走般的边缘民,姜邈依旧无法适应庄父给人的觉。
很难受。
很不喜。
它对这个世界的残酷了解还太少,对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祖国印象太过刻。
姜邈不会天真的以为世界绝对公正、人类绝对平等。
但者不能肆意屠杀弱者、弱者可以靠努力改善生活。
相对的公正与平等,让人得以是一个人,而不是可肆意屠杀、欺凌的两脚兽。
姜邈不知庄父经历过什么,不知他多大。
它什么都不知,却能从庄父上觉到与边缘民类似的麻木。
麻木中,又比边缘民多了些看不懂的绪。
但不知并不妨碍姜邈看穿问题的源。
姜邈不明白的是,都末世了,人与人,为什么还要争斗?
难不该团结起来,重建家园吗?
它不懂,但有一颗小小的,了姜邈的心里。
小小一颗,还十分脆弱,却蕴着大的生命力。
只要不夭折,总有一天能茁壮大,成为一颗参天大树。
成为指引姜邈前的信念。
三人屋的同时,左侧的房门恰好被人打开,从中走一大一小两个人。
大的,是个相貌清隽的年轻男人。
小的,是一个大睛、圆脸的漂亮小姑娘。
看与脸,小姑娘最多四五岁,偏偏脸上的表与周气质,都给人一烈的违和。
知中带着忧郁、冷漠中藏着温柔。
成年人都很少会有如此矛盾的特质,更不要说才四五岁的幼女。
姜邈眨了眨琥珀大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