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乎,我就算撑着虚弱的,也要由师搀扶着,走到叶真方才伫立的位置。
她也不怕吃冷酒冷风得痛病,我咕哝着顺着她手指伸展的方向往看。
淅淅零零的细雨,一修的影站在泡桐树,一一捡起被雨打落的。
他弯腰俯的动作甚是纯熟,显然这件事已经了许久,垂落的袖绣着安静绽放的六雪,这场跟天与地较真的挽回和救赎,仿佛是他一个人的孩气。
可他就这么不停地捡着,视若珍宝的揣在怀里,底是黯然神伤的影。
我浑然忘了时间,叶真讲得有理,多时间能将一个人从浇到尾,多时间能够述说……我他。
我那么他,满心期待他的,见到渠成,江河汇海,而我凭什么又先怯懦,放弃了他所有的等待和守候。
师:“白端此人温和腹黑,有心计,有手段,也曾伤你得心,属实称不上良。可他又视你如珍宝,一直等你守你弥补你,甚至不惜冒险安线,在王都打探你的境况。他以为你是嫁给了君帝,成全一场帝后佳话,可你死于非命的消息到底还是传了来,他几乎一度陷崩溃,只想着手刃君帝替你报仇。”
“他不会去报仇了吧?”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他是如此冷静自持。
师“你说呢”的复杂表,从她言又止的神中,便能猜六七分:“他怎么如此……”搜刮了一圈词,唯有他总挂在嘴边,念叨我的二字匹。
“孟浪。”
师话锋一转:“你失去音讯的这三年,他一直不肯相信你死了,日日夜夜要找你遗骸。可你的遗骸分明被君帝收敛去,任他风日晒,寒崖绝,晨起暮落,怎么也找不到。他这才失去最后的希望,离开风卷云涌的战事,跑回最初遇见你的这间小院,独自过活。你可不要小瞧了人,先放了手啊。”
听到后面,我几乎能想象,白端认我的那副云淡风轻的外表,究竟藏有多少的胆战心惊和痛心绝。该是千针扎过,他也不松懈半滴。
他就是这样的人,大沟寨如此,山地如此,哪哪都如此,包括前!
可我这副模样,如果说不害怕相见,那定是假话。
我真是太害怕了,害怕连礼和盼儿的故事重现在我和白端上,我如果不是匹的姑娘,他还会我吗?
我更怕受过一时的,就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世间的寒。
我好胆怯,又好贪心。
踯躅、徘徊、迟疑、迷惘,在听见一阵萧声后,通通化成心的柔。我将半开半合的窗推开,让细雨打我的面庞,此间凝无声,只有中的他,明亮温。
隔着人世间的冷漠和重重的风雨,他朝我淡淡一笑,风月不及的清隽动人。
“我的猫儿……”
等回过神,他轻功如惊鸿,飞落我心。
就这样,毫无避讳,毫无保留的,吻上我的,缠绵又轻柔。
“别怕,有我。”
我泣不成声:“我只怕是你的劫、你的难,任你再怎么渡,也渡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