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2/2)

他知圆圆不会看他赴死，果然酒里了药。但他是冥府的主人，不是非要走到冥河才能以相殉，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想，没有人能替他去死。

“是徐令吧。”他十分肯定，清涯先生教来的朝朝不至于恶趣味到这地步，反倒是徐令，他在冥府的表现都太过奇葩。

实在没有办法才把人间哄小孩那一搬过来，哭也好笑也好，总不能僵着彻彻底底成了冥府中人。

陆渊源将涣散的眸聚到一起，盯着他们：“我要去北域，登神山。”

今日过后，稍微些的人和妖都自觉挂起了白幡，冥主府上再不似以往，的大人，小妖，反而沉寂了好多日。

朱明镜心说，冥府这块地卧虎藏龙，神山上的王熙，人间来的徐令，怎么一个个的都想让他死呢。

偏偏要陆渊源睁的时候以为他还在。

“可真是个贴心的骗啊！”

虽说到了冥府的人类不吃东西也不是非得一日多餐，但他到底是个人类，还是前段时间刚生过一场病的人类。

“南境妖没有冥主大人供养，不过十日就会烟消云散，圆圆，不知冥主大人可有跟你提及过什么？”

脸上冰凉的滴被鲁掠过，却怎么也不净，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

所谓开解，但老琵琶委实不会好人，他自己信奉的那一，开解一个悲痛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知世上有比他更惨的人。

陆渊源听了他的话仍旧没动静。

“士和鬼，人和妖，还有君臣父……老琵琶，你快！”

再不济，人间百废待兴的脉脉温与盛世华章总能将游离在陌生世界的鬼魂拉回来。

倒是南乐每日里来开解陆渊源。

陶岸见那两人吵得不可开，互相揭地方的短，忽地想起他们来冥主府上的目的。

谁说不是呢，倘或他走的决绝些，狠心拿话摧残一都不至于如此。

朱明镜临走时还记得将他带回院来，仿佛知哪个角度的风景最好，更像是，他还没离开，陪在心上人边看日升日落，看壮的风景。

“我的人啊，求你一定为睁时看到的丽驻足！”

“冥主大人自来心，断不会任由南境妖丧生，何况冥府亦不能一日无主，只是不知一任的冥府之主可还会待南境中妖一视同仁呢。要是冥府之主能在我们之中就好了。”

他赌一把，一任的冥主会将陆渊源放逐人间，甚至与冥府有关的记忆变成冥府与人间通里的吉光片羽。

朱明镜离开三日了，陆渊源没来过那棵树。

仗着他混迹人间的岁月搜刮来的都是些古往今来惨不忍睹的悲剧，幸得陶岸和乌舒相救。

朱明镜在那杯酒肚后还略有遗憾，他要用这不作声的方式告别，届时不知圆圆会不会恨他。

赖着不走，认白朗兄弟，蛊惑他养计划，指朝朝争北域城主，冥府大难之际始终保持中立立场，没有对东区未来表现过一丝的惶恐。

“天无有不散筵席，圆圆，珍重。”

南乐在这期间无数次同他讲了诸多，却见他还是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陆渊源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冥主府上院正中的梨树上，红日从冥河的东方冉冉而升，黑天，浩浩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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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我们都知，你是最大的变数，如果是你呢。”

“我同你在一起，从不曾消失。”

那他们如何对得起想将他送回人间的朱明镜。

乌舒看了看南乐对着讲的话本，再看看仿佛丢了魂的陆渊源，厉声呵：“人事儿吧，你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南乐他们不掺和，白朗又是那样的丢魂落魄，剩的只有徐令和朝朝。

陶岸在旁看他二人啼笑皆非，却也知，三日了。

圆圆不知才会以为自己能以相替，事实上，从一开始没有冥主的允许，谁都代替不了。

每一任冥主上任都会立新的规矩，无一例外的是，这些规矩永远都有一条。

乌舒和南乐歇了手上动作，微胖的陶岸端着人间辈那样慈又温和的笑意，见陆渊源的袖动了动之后才：“我们是不懂冥府之主到底有何非凡之，但若能拿到权柄，掌握天地间未知的秘辛，也许会有通天彻地的术法逆改生死回。”

“天理无常，信仰之神终有听不到祷告的时候。”

“你说过你师父是骤然离世的，圆圆，他从没抛过你，我也不会，等……之后，回人间去吧。”就当后来没有再遇见过。

所以竟还是多亏了酒里的药，竟然能还他们一场别，不过这话他不会告诉他的圆圆，左右徐令也不是恶意。

“可我不想，朱明镜。”

尽到此时他已是心甘愿了。

生死异路，不得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