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2/2)

南乐和乌舒陶岸都红了眶，却一句话都说不来。

陆渊源也没忘了空悬站立冥河上的于堂芝，遥遥冲他打了招呼。

“那人是圆圆吗？你们能看清楚吗？”

混迹人间的南乐四年间看着面容未变，唯有鬓间多了一缕霜白，倒显得轻佻的浪沉稳了不少。

冥府的风雪停了，散落各的冥府中人都似有所。

“你天地还人家雪飘的寂寞？”胡白的老爷爷一掌拍了刚醒来就怼天怼地的小孙。

倒是这两打破了久的寂静，东区洋溢着纷纷笑意。

陆渊源正有此意，却听他嗤笑一声转走。

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鬼话自然还是鬼说起来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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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啊，都刚醒的。”

“冥府的雪飘了四年啊，什么都没埋住，它飘了个寂寞嘛！”

“会不会说话，分明是风采更胜往昔。”

心思活泛的多在打听别的。

实在是在这儿的人和妖神都不大好，只看见一个浅灰的影，正好落在初日照不到的冰雪上，背的雪上没有影，就连形都是若隐若现的。

他们恍惚大悟，以前也是常常聚在一起的，虽然没什么好的话茬，互相看不上，此一见隔世之，真成了那白如新，倾盖如故。

这厢的徐令刚过冬又换回了他的大衩蓝拖鞋，嘲笑：“你不是要一个一个把招呼打一遍，谢一遍吧？”

“神山的第三个条件，陆渊源，你若预自己死期将至，定要把你在冥府存在的痕迹消除殆尽。”

东区的人族也未见得有多喜冥主，但他们都知，枯燥的雪和日复一日的摧残折磨太难熬，能打破一切的只有冥府之主。

掐灭别人的希望之火不是王熙会的事，他见陆渊源神淡然如初，庆幸一番后也不再言语。

他们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杆秤，陆渊源四年前一去就没再回来，许是天大的好事，许是莫大的悲哀。

“诸位多日不见。”

“南乐大人辛苦，人间四年能恢复如初多亏了你。”

这几人从前算不上有多亲近多和谐，同在冥府，对妖和鬼而言不是多远的距离，偏偏冰封的冰封，浪迹的浪迹，庶务缠的和躲清闲的泾渭分明。

……

今日起便是茫茫冰原只余雪白的四年。

陆渊源打招呼见众人不作回应便挨个问候。

“别来无恙。”

“你们看，南乐大人回来了！”

他们所料不差，片刻的功夫，刚刚还在远的人影已飘然而至。

朝朝特意去喊的燕藤和白朗，顺带着徐令和阿玉也都聚到了一起。

徐令单手兜，步迈了一半又觉得不解气，撤了回来。

陆渊源见他们都围到一起，笑打了招呼。

“您二位也辛苦了，南境冰雪消，妖的时间从雪时分算起，不会有大碍，还有，多谢陶大叔的指。”

只是意识觉得神山上那人第一时间到的地方一定是这里。

能看来，陆渊源音容笑貌与当年一般无二，行走间不沾尘土，怕是当年初登神山就送了命，现见他，多有怀却不知从何说起。

“君大人无恙。”

层层冰絮将神山包裹其中，不再落到冥府上，半山腰的风雪渐止，冰雪缠的姿从中现。

白朗抱看他，难得恢复了些昔日少年狼王的意气。

冰雪初之际也不见冷意，眯从梦中惊醒的东区之人仿佛回到了生前，还觉得奇怪，醒悟自己在冥府时更觉得不可思议了。

“南乐大人多年不见风姿不减当年啊！”

语罢各自笑了，不约而同望向北方。

那灰白的影自神山上来，走到北域的地界上，落到了百年小树的上，喇叭朝朝不挑地方，藤蔓延伸百里，有树的地方就是他的睛。

朝朝忙：“看着像陆大哥……是了是了，是陆大哥。”

陶岸和乌舒遭了一遭风雪本就不怎么朗的骨更是走三步咳一步，鬓发状若枯草，活脱脱就是风烛残年，看得众人都是于心不忍。

冰天雪地的短短四年，隔世之都生来了，东区之人一时也想不起来同他们剑弩张的北域。

一行人忽觉自己的行径透着傻劲儿，早知是从北域神山上来的人，何必非要集中到冥主府上来等。

神好的望向冥主府上，门闭，门前连个鬼影都没有，一时间大失所望。

“咱们冥府有新主人了没？”

老琵琶听到各喜迎接的恭祝之声心中十分妥帖，要知虽然在人间他也颇受景仰。

陆渊源不解其中之意，仍是答应了。

不只是南乐，汇聚到冥主府上附近的还有许多旧日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