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旅(2/2)

萧瑟肃杀，尸骨如山。

他不知自己如今模样，不解姑娘家的惊奇也不意外。

“我看见，洁白的雪，青的烟柳，还有红梅。”

大逆不又振振有词。

问别人问不来，世间能给他解惑的也只有灵雾山了。

玉壶见陆渊源后继续看星河，慢吞吞问：“你在……思念。”

陆渊源呆滞片刻：“和渊一样的味。”

“不过我师父说，没有风止地，也没有神了。青鸟消失两年了，它的存在就是神存在的证明。”

见她不在说些没没脑的话，陆渊源才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休息？”

孤家寡人的游魂啊，异世漂泊的旅客。

月影的神山通呈幽蓝，山尖上像是煮沸的汤熏得月亮隐隐泛红，继而爬来一人影。

等小姑娘悄悄咽了好看，边人眯望着神山，脸难看：“那是什么？”

“吼……嗷……”

“月亮很。”

“那是什么？”

沸腾的云雾中鱼贯而的活，第一位扒着冰雪的实在迈不开，成形的他们堵在山四周，急不可耐。

陆渊源自觉，后又觉得来人所说的月亮与他所想不是一回事儿。

灰白的眸中过星河倒影，有一瞬间是琥珀的光芒。

陆渊源不予理会，知这位小师妹能掐会算，灵雾山着不世的代山主培养，明显不通俗。

她指着纯白山，冰雕玉琢的神山山覆盖的白雪。

初来之时还带着辗转河的疯癫，冥府北域神山上沉寂四载的伤心寸断结成冰。孤注一掷的疯纵然动人，更多可怜。

玉壶眨眨：“在风停止的地方。”

星河洒的光辉落到冰晶石铸成的金，斑驳光影落到来者的衣袍上、脸颊上，白日所见灰扑扑的玉壶也有了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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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源心中咯噔一，意识觉得这个时间和自己来到此间的时间重合，但听了玉壶的话后又无语无奈。

想扎在烂漫星辉间，见明月悬。

他望见的楼藏在雾霭里，夜晚的车其实是银河里动的星星，那是他碰到的真实的世界，他却是个梦里人。

陆渊源：“……说人话。”

一个接一个，刚从腾腾的云雾中现，顷刻间被风雪飘摇的神山冻得僵直，行动缓慢。

清醒之后知自己何地何时，又以为所见星河都是假的。

陆渊源突然想到，神山既是神明恩赐，那与风止地有何关联？

小姑娘心大地说：“神没过风止地，他又不我们，青鸟只是他的睛，有或没有，区别大吗？”

步异世的冷漠踌躇，行走十二州大地时决然凄楚，也亏得廿五相伴，不然他那心上的冰只会越来越厚。

神啊鬼的，凡间大多找不到答案，甚至普通的修士也就和廿五一样，大约见过神的信使，青鸟。

玉壶伸藏在宽大袖袍间的玉指，遥遥指向神山：“那里也很。”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吼叫，惊动了刚歇没多久的人。

陆渊源轻笑声，见玉壶眸闪烁看她，颇为惊奇，惹得他忙收了笑意，生怕自己哪里失了方寸，玉壶也别过去。

也许会有，也许没有。

努力勾起角，一副非哭非笑的表，如果这座神山是那个世界冥府北域的那一座的话，一都不好看。

好在，人间烟火气还是人心，玉壶初见陆渊源时只觉得是个清苦的仙人，白得发灰的袍，三分哀思七分文雅，眸间灰蒙蒙的，笑不达底，难以。

比之月，十分好看。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金的穹，纷杂的声音问的也还是一样。

“听说有神居住在风止地，你知风止地在哪儿吗？”

“也和中州诸多惨案现场遗留的味一样……”

“你说的会大事就是指的这个？”

江涵和程微早在第一时间到了玉壶的边，殷殷关切，默契没问陆渊源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也许不是人影，只是活。

玉壶摇摇，了鼻翼：“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陆渊源想说不好看，我见过。

短短两年的光就已至此，陆渊源愈加恐慌。

玉壶心想，是今晚的月太好看了，清苦的笑都有了温清隽的仙气。

灰的小姑娘转，单手支着撑在冰晶石上，抬看天，陆渊源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说实话，不知。”

“没有神了怎么也不见你们失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