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2/3)

徐云骞没说话。

“是你？”男人的声音很平稳，极乐十三陵迎来送往过很多人，当年的王升儒，后来的曹海平，之后的殷凤梧，如今又等来了徐云骞。

徐云骞声音发哑：“我不懂。”他自小聪明好学，不论什么东西看一就会，可前的一切他都看不懂。

莫广白：“王升儒。”他只听令正玄山掌教一人。

曹海平原本格温厚，他符合所有人的期待，少年天才心系天苍生，他一朝行差踏错教妖女。为了天正四个字，为了证明自己的心，他不惜杀了自己妻儿，恪守自己的本分，以为已经接近所谓的天正。

莫广白只说四个字：“天正。”

徐云骞这么大，没受过什么大苦，他所走的路明亮开阔，是人人羡慕的前途无量，如今却觉得可笑。

天正，这四个字徐云骞听了无数次，他六岁上正玄山求，如今求了十三年，第一次知自己求的是什么。

徐云骞意识后退一步，这事儿变得无比荒谬。顾羿的杀父仇人在给自己跪，莫广白杀了顾羿全家一百四十人，当着顾羿的面杀了他的娘亲和弟弟。让顾羿夜不能寐日日活在噩梦中的罪魁祸首如今跪在自己面前，说任由他差遣。等徐云骞接过掌教印，等于一把接手极乐十三陵，他日后该如何面对顾羿？

轰的一声响，此时门外突然爆发一声尖啸，徐云

“嗤……”徐云骞笑了一声，他明白了徐莽之前对他说的选择是什么意思，徐云骞未曾知什么叫人在江湖不由己，他需要自己的选择。犹如当年北莽人掳走徐云骞和江沅，徐莽了选择，他选了天没有选妻儿。

正玄山天第一山，山有坡有北坡，人们只看到坡的巍峨大，看不见暗面。有些事正玄山不好手，极乐十三陵就是正玄山的手。天底最神秘的刺客组织是正玄山一手养来的。

徐云骞声音沙哑，问：“为什么？”他已经知所有，却还是想问一句，为了什么。

现在男人在上打量他，好像在掂量着徐云骞是不是够格，片刻之后他笑了，他脸惨白，白到有有发青的地步，因此他的笑容都显得诡异而恐怖。

不是永乐帝而是王升儒，正玄山伫立在泽州城已经六百年之久，迎来送往数十个皇帝，无论怎么改朝换代都不会塌，那是因为每次天大正玄山都能选对一条路。当年朝中不稳群雄四起，王升儒选了周盛。

有人一夜之间大彻大悟，有人一夜之间彻底疯癫，曹海平疯了，他文渊阁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杀了王升儒。

等他爬上文渊阁，距离掌教之位只有一步时却发现现实如此荒谬，满仁义德的正玄山背后藏着一个极乐十三陵，走向掌教之位的最后一步是接过这把血淋淋的刀。

正玄山跟教有何区别？

莫广白没有再说话，好像一尊雕塑，能够永永远远等去。

，日日夜夜现在顾羿的噩梦里。

顾家灭门案发生前，周盛来正玄山求，他与王升儒密谈，言语之间天第一刀宗满门被屠。

男人打量够了，一掀外袍，竟然极其尊敬地跪来，“极乐十三陵第二十九任陵主莫广白，参见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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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选择扔给了徐云骞，他是选顾羿还是选所谓的天正？

莫广白抬起，他满脸病态，缓缓：“正玄山是一座山。”

徐云骞已经想明白了顾家灭门案的渊源，问：“谁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