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3/3)

那一瞬，她的周都变得透明了起来，原本已经破败的躯壳在这样的光中被彻底抚平，她抬手拈，仿佛便又是当初最风华绝代的谢家卧岚。

谢卧青一直带笑看着她，直到她的影逐渐模糊，再黯淡。

就在谢卧岚即将真正回之时，却突然有一只手向着谢卧青的方向伸来：“阿兄？！”

那只手抓了个空。

谢卧岚猛地回，中带了惊愕之，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了。

回的光彻底吞噬了她，将她彻底卷其中，便是久回首凝望，也再也看不见回的路。

漫天的光黯淡了些许，谢卧青有些解脱般，慢慢坐了来。

他似是极为疲惫，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神魂燃烧，他终于眉微皱，再吐了一血，他显然想要有什么东西可以靠一靠，然而此间早已空空茫茫净净，被他的神魂之光燃烧了个净。

就这样吧。

他想。

他已经与她共赴黄泉了，他也亲手送她回了。

他夙愿已了。

谢卧青的前浮光掠影般浮现了自己的一生，中最后的光在回忆起方才谢卧岚那只伸的手时慢慢黯淡去。

谢卧岚到底还是没有听他的话，在最后的瞬间回了。

回了，便是给尚在这世间的人留了牵挂。

他牵挂她，本就是天经地义，只希望那回和所听闻的一样，之则忘却一切，不要再挂念他的去。

可人生在世，不就是因为有牵挂，所以才即使艰难，也踽踽独行，不辞艰难的吗？

就比如，他嘴上不说，心底到底还是有些牵挂那个将他封印了这么多年、却也陪了他这么多年的小家伙。

“小疯。”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喟叹。

“你在说谁小疯？”一声音却倏而在他而前响了起来。

已经有些模糊的视线里现了熟悉的白衣，而那分明应该十分熟悉的声音却绷而冷，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张与愤怒：“谢卧青，你……！”

他想说谢卧青明明告诉了他有关妖族的一切，却偏偏隐藏了妖族不能回的这一件。

他如此笃定地相信着他，所以竟然丝毫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以为他的夙愿便是真正的圆满。

谢君知有太多的话卡在嘴边，他想骂谢卧青，想愤怒地质问他，却才开便生生顿住。

“我也没有骗你。”谢卧青抬起一只手指，有些疲力尽地晃了晃，似是已经猜到了谢君知想要说什么：“只是忘了告诉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