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怨言沸起,反对的声音从未有过地整齐划一。
凌统勒着那缰绳,面上浑无表,即便是在李隐舟面前,也实在笑不来,片刻才缓缓吐气,走到他跟前。
暨艳此举,无疑是将满朝文武都置于朝不保夕的危境。
尚书大笔一挥,竟要行吏考。
谏书纸片似的飞里,孙权却只称疼不见,仿佛是铁了心要支持暨艳这惊世之举。整个东吴朝野顿如惊雀之巢,扑腾后只剩一地鸟,狼狈不堪的官员们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这理所应当的士大夫官职,恐怕只真的再不能有了。
“丞相府请先生前往一聚,算是接风洗尘。”他声音平平,却因不寻常的低沉而显得莫名压抑,顿了片刻,才继续,“也请了尚书。”
一石激起千层浪。
凡不合格者,削去官职,充为军吏!
但这就涉及一个问题,一个才上岗,都没坐的尚书真的有权限“弹百僚”吗?更何况此次他的战友张温自己就是四大世家之一,没有理由对自己人手(不过张温常年在蜀国差,也有些看不惯江东朝堂,所以并不排除他也想改革)。
而万恶之源,当然是那凭空世的尚书郎。
事已至此,谁还他要对付的是淮泗集团还是江东世家?见大厦将倾,再不手,只怕自己基都要折在这初生犊不怕虎的年轻人的手中了!
至于贫寒学,更难有一席之地。
暨艳案普遍有两看法,其一是暨艳本人过分狷介,看不惯贵族阶级无能专权,于是发动了一场大的肃清,但因及贵族利益,自己又势单力薄,最终失败,被诬陷为臣而台,《三国志》表面上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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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个瘦削青年,牵着缰绳,牵到他面前。
许是受到近日朝中郁气氛的影响,他的神也略绷着,眉微蹙,藏着忧虑。
孙权同意了要行吏考。
理,官员晋升,当是从军吏起,一层层往爬。可因察举制的盛行,士大夫往往是贵族弟,互相包庇纵容,又怎么会安心让后人从卑微的军吏起来?久而久之,士大夫之为士大夫,军吏之为军吏的规矩也就潜移默化地形成了。
李隐舟刚城门,远远的,一袭飞策来,踏起满地积,在他前一丈开外猛地勒住。
李隐舟望向他,颔首打个招呼:“公绩。”
可偏偏——
那堂上的,往往仰仗父辈功劳,无真才实学,又岂能轻易通过严苛的吏考?削官成军吏,更无疑是把祖上的脸面都丢尽了!
所谓“军吏”,正是与士大夫相对的底层官吏。
雷再度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