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便是六年时光匆匆。
这话终于让她安静了来,蔫蔫的垂着脑袋乖乖跟在苏姨边。她抬起来看我,一双灿若星辰的眸格外闪亮,只是左脸上青绿的胎记仍然吓人,我尽力往她右脸看,总算舒服了一些。
我顿时黯然。
仔细一看,这小女孩其实得还不错,眉致,古灵怪的模样甚是讨喜。好好说话时,声音也是的,天真无邪,很是可。
但我更知足的,是容月每每对我依赖和信任的神。她会仰着天真的问我:“朱骁哥哥,这个你会不会?”“这个呢?”“朱骁哥哥,今天晚上给月儿讲什么故事?上次讲的那个封神故事,哪吒生来就不被他的父母喜,他闯了大祸,接来呢?”“朱骁哥哥,你帮月儿把这个手绢变成小兔!”在她小小的心中,我是无所不能的呢,她不愿意与我分别,我也是。
“不要脸!”她瞪着睛无可奈何。
她却托着看了我片刻,忽然,大睛里闪过一丝诡谲的光,抚掌大笑起来:“你要告我娘,那你就去告吧。我就不等你了,刚刚了雨,田里的泥鳅可多了,我跟大哥约好了的,我才不耍赖呢!”
我在各地辗转,加快行走的脚步,只为了完成同父皇的约定,早日去见她。我却从未想过,再次见到我的小丫,竟是是人非。苏姨死了,我得到消息赶回凤溪村,那间屋已经人去楼空。容月呢,呵,她摇一变,穿上了锦衣华服,目光写着冷漠和陌生,她不再是凤溪村里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不再是全心全意仰慕我的小姑娘。她甚至,不记得我了……
嗯?
她不不愿的开:“朱骁哥哥好。”
我闭了闭睛,失心之痛,不过如此!容月,她成了忠肃侯府的嫡女,成了九哥的未婚妻,成了我的嫂!
苏姨怒了,一掌拍在她的脑门上:“你再啰嗦,晚上你就吃竹笋炒!”
我笑了。
她去搬救兵,留我一个人,回想起方才被一个小女孩小心翼翼呵护的觉,蓦然了眶。丑丫,好像也不丑,甚至比很多女孩都好看呢!
“你骗人,你连路都走不了。”她不信。
闷,是很闷,但不是屋,是心。
我苦笑,还未开,不曾想她却蹭了过来,中似乎存着疚和动容:“哎呀,我知了,你也想去玩,屋里很闷对不对?”
苏姨又代了几句,便忙着去为我们饭,将这个叫容月的小女孩丢给了我。
说罢,她脚底抹油一般便开溜了,我连个影都没逮到。
这之后,我着实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日。丑丫叫容月,她的玩伴叫展大,我都记住了。两人也都记住了我,上树掏的鸟窝,有他们一个,必有我一个;我教他们打猎、诱捕,他们分享给我童年无邪的快乐。我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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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丑丫大约不知,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她这样的小孩。
她又开心起来:“那我有办法,保证你能走。你等着!”
可离别不会因为不愿,就变成了不会。
我还是离开了凤溪村,我同我的小丫约定,等她大,我必迎娶!
苏姨一走,她就凶相毕:“喂,我警告你,我要偷偷去玩,你不许告我娘!”
我两手一摊,不要脸就不要脸吧,我实在是太孤单了。
我一愣,意识的了。
“月儿,叫人啊,这是朱骁哥哥。”苏姨轻轻推着她。
我抿无声的笑。
是啊,我若是健康,她又怎会讨厌我至此?我本就不是一个讨人喜的人,连母妃也不喜我,我又何苦苛求旁人?
她明明比我小几岁,又生得细细的,这般凶的样一威胁力都没有,我瞧着只觉得好玩,遂放书本认真的逗他玩:“那不行,要么你带着我去,要么,我就告诉苏姨。”
我在屋里使劲咳嗽,没咳几声,苏姨就慌慌张张的过来了,一见她不在我跟前,苏姨便跟炸的猫儿一样,跟我顺了气,便赶着去逮人。不多时,那丑丫又跟着苏姨回来了,气鼓鼓的,仍旧坐不住,嘴.里一个劲儿的埋怨,说都怪我,害她被大哥笑话。她说话间,睛盯着窗外的田,不免勾起了我的兴致,我便笑着引诱:“你想去哪里,我可以跟你去。”
这抱着手小大人般审视的模样竟有几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