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2/2)

众人闻言微顿。

“你不必替她分辩，把人好就是。”崔太夫人毫不客气地，“我听她嚎得烦。”

崔昂正要打个圆场，门外忽有人禀报而。

这回不等崔太夫人说话，崔夫人已蹙了眉：“即便是中等门第，那也是妥妥的士家儿郎，且这样的人家我们还更好挑拣些，选个人品好相貌佳的，也不是不能与昭儿般。”

崔昂：“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随后在崔太夫人的示意，卢氏被放了来。

她这话一，莫说是卢氏生生顿住了哽咽，便是崔昂夫妇也不能再坐得住，双双站起，朝着她低礼：“阿娘慎言。”

他话音未落，屋外便忽然传来了有女人戚喊的声音。

崔夫人面如常，定定坐着。

“太夫人——”她刚到近前，便忽地跪了，还未开已是泪先。

崔昂听得这是卢氏的声音，当不由一顿，意识转朝自己母亲看去，恰正与对方丢过来的冷撞了个正着。

卢氏自也不敢去扛崔太夫人的脾气，只得从善如地抹去角泪，无声地退到了崔夫人旁边立着。

“太夫人、宗主，”莲华将刚收到的信报双手呈了上来，“林家姑娘报病了。”

崔昂垂了眸。

崔夫人蓦地抬眸朝她看去，肃了脸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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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一听，顿时又噙了泪，忍不住脱说：“太夫人，昭儿她毕竟是主君的女儿，还是、还是养在夫人名的，怎么说也是我们崔家的宗房嫡女，怎么能……就这么草草定了婚事呢？”

她忍了又忍，才没有说那些寻常人家不上的话。

崔太夫人此时心本就不佳，被卢氏一烦，更是越发没好气，朝着他便斥：“你若是个慎言慎行，知父母教诲的，当初便不会纳了她门。几个大家宗主，你看看是有哪个像你这样，自己上赶着往自己脸上抹黑的？”

“已经开始了。”少顷，她沉沉说。

所以即便崔家不愿，也只能寻一个迂回的法把崔鸣昭来，且这个来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想要替她另择佳婿。毕竟为宗主之女，她的份还是很有联姻价值的——故而若有选择，崔太夫人当然也不愿意这佳婿是那个一已经看到了的安王。

崔太夫人伸手接过信报，打开只扫了一便反手拍在了案上。

“我看，就在那些中等门第里选一家吧。”崔太夫人了决断，“要快。不然若是等到旁人抢了先，我们便被动了。”

崔昂心烦地：“安王府如何乌烟瘴气倒是无妨，只是昭儿……”

崔昂无语，为免母亲更加动怒，便故作冷声对卢氏：“还不起来？站到夫人旁边去听训话。”

此时被母亲当着妻妾的面劈盖脸一斥，他不由涨红了脸，说：“阿娘，她也是女心切，毕竟事关昭儿终……”

崔太夫人惯来不喜她这个弱柳扶风的样，当即语气沉沉地：“好歹也是在宗主边侍候的，鬼喊鬼叫像什么样？若还没哭够就先回去哭够了再来，不知的还以为你是专门过来给我哭丧。”

但现在有了这个潜渊涅槃的传言，莫说是安王，但凡是个王公贵族都不可能敢与崔家结这门亲，崔鸣昭不仅嫁不得皇族，就算是其他大姓士族也须得避开，毕竟谁也不想去这个风，徒惹猜忌。

卢氏当即驳：“可世人都说‘嫁女’，哪有把女儿往低了嫁的？”说着不免掉了泪，“若昭儿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夫人也会这样想么？”

——“太夫人、主君，妾求见太夫人和主君！”

崔昂活了半辈，唯有在纳妾这件事上逆了母亲心意，自己也晓得为宗主带违反家训“四十无方得纳妾”的规定是有多惹人诟病，故而每当说起这事他都自觉理亏，也尽量不敢惹母亲生气，平日里更是很少让卢氏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