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气,“我是问,会不会琴棋书画,骑箭之类的才艺,不是这方面的。”
他又递给凝珑一盏茶,“我们这行的,总会遭到各白。不过习惯后,就不会在意了。”
早知如此,当时还不如自己偷偷把泥人给买喽。
不过她决心要这件事,心一狠,把腰间的玉佩、玛瑙吊坠都解到了男郎手里。
她随手一指,挑了个束腰带。
那边凝珑也有自己的打算。
较成熟那位男郎看着俩人儿戏,委婉说:“还得动一样才行,这是馆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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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养了无数门客的风纨绔,想把屋里最后一个清醒人拉到老巢里。
凝珑面不悦,怨:“我挑的明明都是净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懂?”
有位相较为稚的男郎一时无遮拦,直说:“小娘每动一样,我们得到的月钱就会多一贯铜文钱。不是真的用也行!都盖着一层红绸,只要把红绸掀开,就算使用。所以小娘……”
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不过也只是从屏风后面绕到了屏风前面,依旧离凝珑远远的。
男郎瞪大,十分不解。
有人问:“这位兄弟,先前也是隶吗?”
六位面尴尬,都觉方才那些炫耀话把他们自己衬得猴急。
隔了老远,冠怀生若想听,其实完全能听清那在说什么话。偏偏他不愿,把耳一闭,任由前面如何喧闹,他始终盯着屋里的盆栽看。
同样是人,他们无法抹去骨里的谄媚。冠怀生倒一自信,简直不像个人,而像个佯装打扮陪.人玩乐的少爷。
“是啊。籍,便注定要一辈人人。待在隶窝与狗抢,苦活儿,这样的苦日一就能望到。幸好遇见了馆主,把我们一帮隶领来,教我们各本事,这才有了立足之地。如今的事虽不光明,却好歹能养活自己。”
凝珑只得看向那几玉柜。
经此一算,要请动男郎,最起码掉了几百两银。
“从小?”凝珑好奇地侧回眸,与男郎挨得很近。
她凑近了些,说了个地址,让男郎务必把这泥人送到那里去。
凝珑喊一声:“喂,你还站在那里嘛,过来呀。”
“泥人?小娘为甚要我去买泥人?”
凝珑顿无趣。
所以男郎们一心挤兑他,在凝珑耳边吐着风凉话。
后来几位给她讲当隶有多不容易,试图让她心生怜惜,好能在他们上更多钱。
凝珑不耐烦地“啧”了声,“让你买,你就去买。反正有用,旁的别多问。”
冠怀生满心犹豫。去,他会被迫看她与别人男人互动。不去,他们戏谑调侃的声音又会传到他耳里。
凝珑。
这话倒当真把凝珑当成了个大冤。
男郎们很嫉妒他。明明都是籍,他们尚在这里挣扎多年,而冠怀生早成了大人家的人,甚至还得到了主家的青睐。
凝珑敷衍一笑,“我知了。”
盆栽绿盈盈的,他也绿盈盈的。
凝珑瞠目结。
为了让他们有钱,她就要多自己的钱买。天底哪有这样买卖的!
她的始终落在冠怀生上,很想看看冠怀生是何反应。偏偏他背过了,故意不看她。
男郎也聪明,搓了搓手指,“跑路钱得有吧。接待客人时,未得掌柜允许,不得擅自馆。所以这贿赂掌柜的钱,也得有吧。我又不知那摊在哪儿,走去得问路,浪费一番时间,问路钱也得有。再有,千辛万苦找到那摊,买泥人的钱,总得有吧。”
较成熟的那位男郎给凝珑着肩,故意把气息调得悠,趴在凝珑耳边解释:“这些事我们从小就在练,怎么,到哪程度,早已是刻在了骨里。今晚是第一次来接待客人,若是有伺候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客人告知一声。”
她勾勾手,传来一位男郎,贴着他的耳说了会儿话。
跟在凝珑边这些日,他快成了比乌还能忍的存在。
起疙瘩。
他脸上什么表都没有,只是冷漠地看她被众多男人围着。仿佛就算他们上演一场不得了的大戏,他也只会这样冷冷地看着。
“喏,把这俩拿去当铺当了,当回来的钱都足够给你赎了。无论如何这泥人,你一定要买来。今夜买不来,往后就一直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