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3/3)

一只手扶着前排座椅，一只手去够蒋玲的手机。

而蒋玲后倾躲开，举手机，不三七二十一，她在林柏楠伸手不可及之拨通了袁晴遥的电话！

屏幕显示的字样由“正在呼叫”变成了计时，听筒里传来少女清甜的声音：“喂，蒋阿姨——”

俏拖尾音，手机那端的少女听起来心明快。

但手机这端的少年如站在渊边，呼立时悬起。

“遥遥……”蒋玲冷脸凝视林柏楠，快将嘴咬了血。

一秒……

两秒……

三秒……

终了，她无声地哭泣，匆匆抹了几把泪，拿往常那般优雅温婉的状态，带着笑意问候：“遥遥，阿姨就问问你到家了吗？天黑了，阿姨应该把你送到家门的。”

“我到家了呢。”仅凭听觉都能得知她彼时彼刻笑意盈然，转而关心，“蒋阿姨，你们到家了吗？”

“嗯，到家了。”

“林柏楠睡了吗？”

蒋玲看着林柏楠，答：“他睡了。”

“玩了一天，他肯定累坏了……”顿了顿，袁晴遥的温言语继续从听筒里，“蒋阿姨，明天多给林柏楠好吃的吧，他今天都没吃多少东西。林叔叔去了国，如果需要洗虾的话我明天过去帮忙，我很会剃虾线的。”

蒋玲破颜一笑：“遥遥明天中午过来吃饭吧。”

袁晴遥叫了一小声：“哎呀！林柏楠肯定以为是我嘴馋了特地跑来蹭饭的！蒋阿姨，你要给我作证啊！”

里泛着泪光，蒋玲回：“放心，他不会欺负你的。”

*

挂断电话，车陷了无尽的沉默。

良久，林柏楠率先打破寂静：“妈。”

心力憔悴的蒋玲抬起，看着后视镜：“说吧。”

抿了抿薄，林柏楠一气，直视后视镜中的蒋玲，不疾不徐地倾吐：“妈，我永远记得我刚受伤的三年，我除了左边胳膊和脑袋，上其他位几乎都动不了，你喂我吃饭喝，给我刷牙洗脸洗澡穿衣，每隔两个小时给我翻一次，睡觉时也没拉，那三年，你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我复学后又三年，你天天接送我上学放学，背我上楼楼，生病时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