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2/2)

云洲定了定神，纸巾给裴冽了泪。

病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只是默默地泪。

哪怕因为裴冽救了他一命，他现在可以心平气和地和裴冽说话，潜意识里或许也已经原谅了裴冽，但对于裴父裴母，他不到原谅。

“不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云洲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如果没有你，可能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了，你的伤是为了我才受的，如果你醒不过来……”

他真的很想冲黑暗，很想亲手拥抱碰那个人，可是他实在不到。

他这般表现又让云洲无端地松了气，或许裴冽这个样其实和自己没关系，只不过是裴冽刚好在泪而已。

说到这里，云洲却突然停顿了来。

“……没有诅咒你醒不过来的意思，我只是了一假设。”云洲不自在。

事实就是如果裴冽醒不过来，他也没法给什么承诺。

泥里最后再也找不到了的旧照片。

他所能给的最大的面，也不过是把他们当作陌生人看待，又如何能说“帮他照顾”这样的话来呢？

这样卑微到了泥里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能够碰圣洁好的光？

承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而承诺的人，永远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人。

云洲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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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床上的人，指尖却又是动了一。

“如果你醒不过来，我也什么都不了。”云洲最终还是这么说。

他不是一个擅给承诺的人，在云洲看来，所有的承诺都是苍白无力的，就像当初裴冽在田里承诺会带他离开，像从前裴父裴母承诺在他二十四岁的生日将裴氏给他，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虚妄。

一直凝视着裴冽的眉说话的云洲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

泪不受控制地从裴冽的角溢，他并不是真正的昏迷，他还能产生喜怒哀乐的绪，也能知到外界的环境，冰冷的泪顺着颌线衣领之间，像是在对裴冽自己证明，他还活着。

原本云洲想说，会帮他照顾父母，可是转念云洲又想，他本就不是这么大度的人。

所有的记忆都被打碎重铸，留存来的这些好或是不好的影像，似乎完全与声音的主人相关。

如果裴冽醒不过来，他要怎样呢？

他已经没有什么要和裴冽说的了，最后的话都已经说完，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云洲轻声：“我已经没有话要说了，那么就再见吧，我也不知次来见你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