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继这伙人压不相信当官的,哪怕派人去陇县、汉郡调查过,李复父在这二地为官的时候名望极其好。而且他们一群人习惯了打打杀杀跟分金称银的日,骤然让他们回去田,实在提不起兴趣。
这么一犹豫,就错过了最佳归家的时候。
之后被剿匪队剿得一生存空间都没有,这几年就跟野人似的躲在山老林,一个个实在憋不住了这才猫着腰一回钻来。
说是说来再打劫一回,毕竟粮能自己开荒一,可生活基础用品实在是缺了。实际宋继这些人也知,这样去不是个事。
要是要田,他们回家不是更好,还能和家里人团聚。
更多的他们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找个别的活法。实在没办法,就只能从凉州离开去别的地方了,反正现在满天的,他们也有数百人,去了别的地方也能逞一时之。
他这么一说,六这些人也动心了。
不过还是有人:“这能行吗?咱们都是一帮劫匪,要说上清清白白没过什么恶事那是扯淡。而且我们一个个都是卑贱的份,就算杀了这些羌人什么投名状,也只会被陇西那些官自己拿去表功吧。说不定还把我们一起抓了,得两份功劳。那李大人再好,也肯定向着自己人,压也不会理会我们这样的人。去投效他,怕是他本不会正看我们。”
宋继神闪烁,不确定:“试一试,要是不行咱们就从凉州离开!”
“行,那就听领的。”六一咬牙率先答应了来。
反正他们这群人,一个个大字不识一个,也就宋继小时候读过半年书,勉会写二十来个字。可就算如此,已经比他们有见识多了。
一群人都拿不主意,不如听宋继的话。
说完,六把上的袄、甲胄都脱了来,然后找来一块黑布把自己给裹严实。再上一双草鞋,腰间绑好几把匕首,整个人就上蹿了去。
“嘿,这六还是跑得快。”
“可不是,六说他小时候天天跟家里的小黑狗比赛谁跑得快,这就练来了。”
一群人这会儿反而调笑了起来。
众人等到天变黑,六才回来。
一回来就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那就是原来现在的凉州跟羌人在打仗。这群羌人来是很大,是大落伏难落的人,特意来此地偷袭陇西的。
宋继呆愣了。
他还以为只是普通的羌人闯凉州劫掠,没想到遇到了这大事。
“你得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安全吗?”宋继看向六。
六把上的黑巾拿,发包得严实有,闻言停手上动作笑:“放心,我抓了他们一个在外巡视的斥候问的。咱们是什么人,有的是手段让人一五一十代了。问完直接让我抹脖了,保证一时半会儿没人知。”
“我读书那会儿,老师讲过一个故事,叫什么富贵险中求。我原来以为只是普通的羌人,没想到大有来。咱们份低微,那要是拿这些羌人的,是不是就能求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