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的手,缓缓起,对两人行揖礼:“如此,湛便先退,不扰张枢密使与墨兰先生雅兴。”
他后退两步,才提着袍门去。
人走后,张枢密使明显松了一气。
即墨兰开玩笑:“张公与谢侍郎有旧怨?怎的一副怕他对你1老什么的模样。”
张枢密使直的腰背,稍稍松来,摆了摆手。
“无仇无怨,只是这年青人太虎、太耿直了,老招架不住。”
“哦?”即墨兰给他倒上新茶,“此话怎讲?”
张枢密使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靠近,才倾压低嗓音:“新政推行的事,佩泽可曾听闻?”
“略有耳闻。”即墨兰合他,倾向前,小声说话,“兰之所见,新政条条框框,皆是从民事发,利国利民,是一桩好事。2”
张枢密使摇:“新政对国、对民是好事,对朝中权贵是坏事。然而民智不明,只旧制便利,新政难适应,轻易就被权贵牵着鼻走。”
“如此说来,张公也觉得这新政可行?”
“老夫也就只敢对佩泽你,这么说上一说,朝堂之上,只得缄默。”张枢密使重新坐回去,叹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睛,“不过这双,虽老却犹未昏。”
即墨兰轻笑一声,举起茶杯:“敬明目一杯。”
张枢密使舒了一气,跟着笑:“敬明目一杯。”
谢景明缓步慢行,跟在秀背后,走到假山后便止步,见对方将木匣递给一绯红背影。
柳木垂丝,随风拂动,款款摇摆。
他挪动几次想看清楚对方相,都被秀的轻纱半臂遮掩住,只能瞧见坐在凳上的人,那线条圆的,以及涂了胭脂的红。
对方左手拇指轻轻一动,推开木匣,右手捻一块杏糖酥,放到嘴边,松开其他手指,仅用指推动糖酥,在上,快速拿开。
指是否被轻他不知,可那动作,包括嚼动酥糖时,先将整块糖推到右牙咬碎的习惯动作,都与记忆里清丽明媚的少女,一模一样。
阿玉……
他脚尖微动,往外走去。
第10章 柳梢青
松湖边上垂木萋萋,风拂过,轻丝,开一池碧波。
灿灿日光自挥洒,从绿影里坠落,投一片斑驳绚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