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花慢 第11节(2/3)

这日夜，温芍早早便了阁，自己裹起被睡觉，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往顾无惑那边过去，而顾无惑也没有找她，两个人分床而眠。

她觉得自己一直在门站了很久，天仍旧是那般黑，俄而远又有匆匆的脚步声，温芍怏怏地抬眸看去，只见果然有人提着灯笼快步往净园里面走来。

上心之毁损亦是心焦，被顾无惑这么一打岔，顿时便不知该如何辩驳了。

一直睡到三更天，温芍睡得正香，忽听得外一阵敲门的声音，她一惊醒，等披了衣裳起来去开门，便已经见到齐姑姑来报信：“郡主病得厉害，这会儿烧不退。”

温芍，一时竟傻傻地与齐姑姑一站着不动，并没有去服侍顾无惑，等到风里一阵风过，明明是夏夜，寒意直往她的袖、领里去，温芍才一回过神，转又见到顾无惑已经来了，便连忙去拿了一件斗篷递给齐姑姑。

顾无惑叹气：“没有让你一味忍让的到底，柔柔是我的亲妹妹，她如今这样刁蛮不讲理，还学会嫁祸他人，也是我的责任，只是她失了母亲的遗，哭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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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惑顺着她的话了，他说话一向是淡淡的，就算是今日也不例外，仿佛古井无波，此刻沉声：“今日你只把东西放回宜芳苑便可，往后切不可如此戾气重之事，于你自无益。”

“你不会去偷东西，这我知。”顾无惑抬眸，目光中却看不他的心绪，“以后遇到这事，自有我来解决。”

顾茂柔只是后悔，为了使得温芍的罪更加不可饶恕，她便添了母亲的遗上去，没想到温芍真的那么狠，为自己脱罪倒还罢了，竟把东西都毁了。

顾无惑目光微沉，心里已经了然。

宜芳苑灯火通明，温芍穿过重重院落，到达顾茂柔的居室前，便听见里面似乎有女嘤嘤的啜泣声，而另有一个男声在细声哄着。

半晌后，顾无惑才开：“今日之事，原是柔柔和姑母的不对。”

温芍闷着没有响动，顾无惑先挑了个地方坐，温芍便默默挪了过去，一时也忘了给他倒茶，只垂手立在一边。

“东西是栽在她这里的，被她发现了去，才又送回宜芳苑，这是绝不会错的，”顾茂柔哭，“所以也一定是她砸的，请阿兄为我主！”

“婢说了，婢不知那是先王妃的东西。”

黑夜如同泅开的墨一般，温芍站在门望着顾无惑与齐姑姑的背影渐渐消失，檐几只灯笼映来的光亮照在她的脚，时而风起，烛光便随着灯笼一摇一摇的，连同着温芍脚的影也晃起来。

温芍心里一震，转便往室看去，顾无惑自然也听到了动静，隔了帘帐与她：“我过去看看。”

温芍也不认得是谁，只听那人：“宜芳苑有事，世着我来叫姨娘过去。”

见她没有应的意思，顾无惑倒也不在意她忽然犟起来，只自顾自去自个儿的事去了。

温芍间哽了一，声音里便带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婢的贴衣全都被扔在地，让婢再选一次，婢或许还是会砸。”

她实在说不来，顾无惑远比她聪慧得多，怎找不她的错漏，顾茂柔又不是个圆心细的，什么都分辩不，也只能心一横，：“我只不过是与姑母商议着，找个借把她打发去，替阿兄除了边这个祸……”

他一时没有说话，满室只剩顾茂柔啜泣的声音，倒是温芍开始有些发慌了，她砸东西的时候也没想到顾茂柔竟会把先王妃的遗放在里面，这要是早知，她也断不会去砸，或是直接把先王妃的簪拿开再砸。

很快，顾无惑便命人先把顾茂柔送了回去，又送走了弘昌公主，这才又回到净园。

“若不是婢睛尖，此刻怕是已经被赶去了，”温芍到底是憋着一气的，咬牙，“至于先王妃的簪，世要罚便罚。但婢不知那是先王妃的东西，一开始砸坏了也是为了解气。”

齐姑姑便与温芍悄声：“你在这里守着便是，我陪着世去。”

温芍抿了抿，没有说话。

温芍才刚和齐姑姑一起把屋收拾净，看见顾无惑回来了，齐姑姑给她使了个，自己便先退了去，留他们两个在里面。

竟仿佛心石落，温芍勉挤一丝笑意，旋即便觉怆然，原是自己早有预料，就连挣扎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