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2/2)

“他该放手了。”

宋时鹤抬瞧见他额的汗，立刻给他倒了一杯。

季渝生喝完后，重新提起垃圾袋往门走去，宋时鹤却在背后对他说：“不用收拾了，你走吧。”

他一直认定是追求，是互相形成，是互相成就，就像两座名为“雕塑家”的雕像，每日都互相为对方抹去滴在角的雨，互相雕刻，让对方的曲线越发圆，让对方更立、更接近神的造、更完。

门关上后，宋时鹤还在发愣，他突然觉得房的温度好像很低，让他冷得有些发抖。客厅里的光好像又散开了，迷雾迫不及待地涌来，一切又被去了生气。

这次季渝生虽然是抬起看着宋时鹤说话的，可是说话的时候却神飘忽，仿佛宋时鹤是杜莎一般，不能和他任何神接，否则的话自己就会变成一生都沉默的顽石。

走到门后他从门看去，清晰地看见了气吁吁的季渝生，一手拿着一大袋东西，一手捧着一束，正站在门敲响他的门铃。

然而在这个念还没有完全形成前，门铃却突然响起，像一剑刺破被迷雾，被雾气环绕的一切突然就阔然开朗，一切朦胧的景瞬间变得清晰。

可是现在的他明显没有足够的雕刻技巧，自己除了拖累对方，让对方变得丑陋以外，毫无用。

想到这里宋时鹤拖着疲累的走到沙发旁，无力地坐，从桌的屉里一支烟，燃后隔着带着气的白雾看向窗外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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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年迫别人自己认为的正确选择的自己，还有如今如此落魄的自己，还有什么能力去谈论呢。

宋时鹤冷漠地说完这句话后，季渝生沉默了一会，竟然真的听话地拿着两个大袋向门走去，拉开门把离开。

宋时鹤睁大睛，带着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慢吞吞地走到门，并不是他刻意走得很慢，而是颤抖着的仿佛不受控制。

从很久以前开始，宋时鹤就一直觉得季渝生的廓在雨天里尤其清晰，在车站、行人、灯光，一切都变得朦胧的雨天，只有生生是清晰可见的。

舍不得还要装作绝的样，对他来说真的太难了，所以他不敢直视生生，要是直视的话可能就会拉住他不让他走了。

宋时鹤顿时剧烈地抖了抖，差站不住。

咔哒”一声终于开了，季渝生拿着两个大塑料袋走来，走到宋时鹤面前提了提他们，说：“先生，房间的垃圾我收拾好了，我去扔个垃圾。”

他只觉得一切都灰濛濛的，就像他看不到自己的前路，也像他遗失了自己需要的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