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潮起（四）(3/3)

庚则不屑：“不就是鞑，敢有异心，我军何惧之有？路大人，你方才说了鞑在山东的兵力不多，我这里好几万，难怕他不成？”又，“几路北伐，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能先到北京！”

山西汾州，黄芦岭关。

几声炮响，韩衮与周遇吉各引前骑飞驰关前，从坍塌的关城缺杀。过不多时，坐镇后方的侯大贵便接到了前军攻取关城了消息。

“关城里闯贼不多，多为附近临时拼凑的卫所旗兵，闯贼伪官一死，立时就散了。”张先迎着侯大贵穿过尚自有土石簌簌扑落的关城缺，“走此关翻过狐岐山便属太原府西境之永宁州。再折向西北，经葭州剋狐寨，可直趋榆林卫。”

“闯贼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侯大贵问。

后跟着的杨招凤答：“闯贼就是想有动静，也是来不及了。”

上个月底，侯大贵与广文禄两军联手攻破卫辉府，顺将刘汝魁自刎亡。因双方就接来的战略意向谈不拢，侯大贵旋即带兵离开了卫辉府，沿着白鹿山东麓转向北，先开赴闯贼兵力单薄的彰德府，作即将攻击北直隶大名、顺德等地的假象，接着调转矛，西跨林虑山，攻潞安府。

留守潞安府的大顺平南伯刘忠显然得知了卫辉府已经失陷，在潞安府境各都布了完备的防御。侯大贵连续攻击了壶关、等地，都没有战果。纵然如此，侯大贵却发现刘忠只是一味采取守势，全无半反击的心思，甚至没有突围的意向。遂从这里判断，一心固守的刘忠必然是想等待援兵的到来。换言之，太原的闯贼主力很可能了反应。

侯大贵用韩衮等军在潞安府动作战，自率步兵提前向南撤泽州，同时通过哨探、商旅及顺军俘虏等渠打听顺军主力的动向，并很快了解到，太原府的顺军正朝着辽州、沁州方向集结。这便说明，其众后续必然将往晋东南。

策略奏效，侯大贵立刻计划将兵陆续撤潞安府，抛却辎重，军在前、步军在后，星夜兼程，重新越过乌岭山回到绛州。果不其然，挂甲庄的袁宗第万人已然不见了踪影，侯大贵大喜过望，即刻全力北上，沿途州县若无滋扰全都绕行。短短数日，便从冷泉平府，汾州。

看得，顺军自从在北直隶连受重创，对兵力署非常谨慎，非迫不得已绝不盲目分散兵力。李自成要驰援晋东南，平府、汾州、太原府一带几乎所有顺军都奉命前去集结。这倒在理之中，毕竟当前局势不稳，地盘转换无常，只有保留了有生力量，才能将政权支撑去。

据悉，顺军留在晋北的队仅剩驻防忻州的李过两万人，天遥路远，对侯大贵军难起阻力。侯大贵在介休县停留了两日，补给军需，随后绕过汾州，攻克金锁关，中途听说黄芦岭关没什么闯贼，便再接再厉，赶在日暮前抵达关前，一鼓拿。

“还好主公只给了我万人，要是人再多，这千里转的事，可行不通。”侯大贵早先埋怨自己人少，如今顺风顺，又庆幸起自己人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