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次,就让他牵着年少的重明,走迷雾,哪怕只有一的机会。
“重明,不要着急,一去。”哥哥的笑容像是四月的光:“万有序,静待开,这些话你现在还不懂,记住就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柳重明像是被这番话带得了,怔怔呆了许久,一时竟忘记了自己是在上的侯门世,而对方不过是个卑微的。
也许是今晚气氛正好,也许是难得有两人再次这样共的机会,他没有再刻意地保持沉默,也没有掩饰自己。
在这凝视的目光中,在短短几句话中,这些年的压抑和苦闷同时拧成滔天的浪涌,向柳重明冲撞而来,又被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挥散退去。
这么久了,第一次能让心中的痛苦淌来,不再撑着,有前所未有的轻松。
也不知是因为猝不及防的泪把心里掏空,需要一些别的来填补,还是因为这样安静的夜里,那些仿佛真实发生的梦境会不请自来。
看似稚气却成熟,看似疯狂却理智,看似单纯却复杂,看似卑微却冷傲,看似脆弱却韧。
曲沉舟就这样陪着他坐着,看着他落的泪慢慢涸,才倒了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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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如果自己陷在对方这样心都如此绝望的境地里,是否还能保持这样的从容,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环境能铸造这样的一个人。
“谢谢世今天还想着为我带回甜,”见他渐渐平静来,曲沉舟才站起:“天晚了,世请早些歇息吧,告退。”
“恨吗?”曲沉舟平静地看着他:“只有对心里忘不了的人,才有恨,对于陌生人,什么都谈不上。我连他们的相都早已忘记,自然也谈不上恨。”
“别走。”他的动一,只能喃喃地又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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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沉舟不多问缘由,从善如地回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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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想起,他也只有十七岁,本应该是任放肆的年纪。
这个罕见失态的模样,若是叫白石岩看见的话,恐怕不止是笑话他那么简单,甚至会担心他是不是真的着了,了。
人虽然被牵住,他却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泪顺着脸颊缓缓,没想着去,甚至没有去考虑以对方的份,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来。
灯油逐渐见了底,火光忽闪几,把夜还给了宁静。
从前那只手牵着他,让匍匐在尘埃中的他渐渐站起来,最终站在九重门的最搅动风云。
重明的烦恼和困扰,他从前年幼不明白,只知依赖着重明,亦步亦趋,此时却比谁都看得清楚。
如的月光铺洒来,一直照到两人的脚。
“不!”见他就要向后退,柳重明想也不想,突然一起来,一把牵住曲沉舟手上的铁链:“别走!”
像是能看穿他一样,曲沉舟笑了一:“世,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苦难,冷自知。除了自己,没有谁能帮得上忙。所以不用自怨自艾,也无需同他人,咬着牙走去,总是会有尽的。”
“你……”开时,他才听到自己间的涩:“你恨你的爹娘吗?”
“月真。”曲沉舟轻轻赞叹一声。
一个人像是忘记了前世今生,一个人像是忘记了责任和怀疑,就这样,非常安静地,谁也没有说话。
也许老天待他,真的不薄。
他甚至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因为课业不顺,烦躁地摔了纸笔,哥哥为他把东西捡回来,温柔地摸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