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2/3)

“孩来人间走一遭，怎就不活吗？”

随着大汉声音的，周遭许多人又将目光集中到了阮离白上，仿佛他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那神太缠人了，一个瘦到包骨的少年嗫嚅半晌，放了手上带着缺的碗。

能屈能伸的小大人带着个奇丑无比的哑丫，小大人看着还是个狠角，哑丫冒光。

一旁的大汉不耐烦指着他跟前的汤：“你吃不吃，不吃拉倒，给我。”

少年看了看笑得愈发渗人的阮离白小声劝：“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幸而阮离白学了几年戏，会两手拳脚，才得以保全。

阮离白反是无比柔和地笑问：“几位是去打了兔吗？这兔真够大啊就是太瘦了，没几两。”

“你……快别说了。”少年的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阮离白八面不动，任由他们说。

达官贵人跟前伺候低不语只显恭敬，同为逃荒的民，哪能看不见她可怖的脸，又只有个瘦弱的年轻人护着，脏的人珠浑浊地在她上转来转去，吞了吞。

平白的没人愿意造杀孽，吞掉粮的土地，光秃秃的山脉，冰冷的石，还有树一样的老太太的手背。

“死得好，死得妙！”

快。

“他们两个怪人抢了我们换来的粮！”

阮离白端着那碗汤刨了个坑，连带这残肢败叶尽数埋了。

可阿丑还是事了。

双拳难敌四手的阮离白被人从后脑勺拿石砸了一，了过去后还想着自己怕不是要那鼎中了，看样这群人应是不会把分给阿丑……

“阿丑呢？”

他是被一阵香馋醒的，能醒过来实属意料之外，也没有缺胳膊断的，实乃幸事。

左右他们今天能活去了，明天杀谁那是明天才会决定的事。

他到临近的村庄里捡了斧，沉甸甸的，砸人生疼，正面的锋刃他特意找了磨刀石磨过。

那大汉走了没两步撇撇嘴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气讽刺：“装什么兔呢！里边可还有那只小怪的手指……”

哪家德望重的读书人吞了吞：“古书上有言，易而，析骸而炊之。”

老人家活得够久了，舍忘己给年轻人留活路，小孩不会投胎，投在这样的世，早晚活不去。

完这一切已经是半夜了。

可鼻翼见的味又如何能作假。

……无人回他。

“哼，要不是看他还有气儿，不然咱们明天晚上的饭都有了。”

如此，那副骨血和白还能叫亲人苟延残几日，说不得几日光景天降神迹了。

他想想啊，一共是九个还是十个来着。

何必如此委婉，直说是拿自家孩换来的孩就好，七八个人凶神恶煞将他二人围住。

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方才那少年忙：“是啊，也没什么的，我说……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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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是，白死了。

更有甚者见着别人家孩死了挣了一吃的，馋得，看看自家啼哭呼衰微的娃娃，仍是舍不得。

阿丑脸上的刀疤委实碍，不她如何勤勤恳恳，只要随着逃荒的人群一起，一定会被排挤。

阮离白不喝自己跟前的那碗汤，也不肯递给那大汉，轻声：“我闻着这兔香得很，让我再闻闻。”